,你还没起吗?唉,爸也不想打扰你,可你那老公,我那姑爷大清早来家里求救,你妈应付不了,让我叫你过来。” 沈怡半睁半闭的眼皮触电般弹开,咕噜爬起来问:“他干啥去找你们求救啊?” 沈成良找不到合适的语气,叹息:“他说颖颖拿他的手机玩游戏,刷掉他十五万,怕你公公说他,想让你垫补,你又不同意,想找我们帮忙求情了。” 这个混蛋。 沈怡胸口灌满了水泥,安装抽气泵也提不上气,隐然是心肌梗塞的前兆。 “他去家里闹事了吗?有没有对你们无礼?” “这倒没有,态度挺端正,模样也怪可怜的。你妈瞧着心疼,说等你来了就帮他劝你。” 孙雪梅重男轻女,跪舔亲家,见了女婿就忘了女儿,待会儿铁定偏向闫嘉盛。 沈怡躲不过这帮冤家,被迫来到父母家。 沈成良提前下楼接应,拉住她的手打预防针。 “进了门,别跟你妈和姑爷吵,他们说什么都先应着,不然闹起来还是咱爷俩吃亏。” 父亲是水泡肥皂打得滑,早摸清家庭矛盾的规律。在一个屋檐底下过日子,翻脸前总得想想往后一桌吃饭一床睡觉时尴不尴尬,别不别扭。日常争斗中赢家赢的是意气,输的是情分。真正的智者则会少睁眼,慢开口,他念他的经,我拜我的佛。 沈怡过去拿父亲当婚姻楷模,勉强和闫嘉盛凑合了五六年,最近一颗心已是入秋的蚂蚱,蹦跶不起,连他的教诲也听不进去了。 到家受母亲责备,她严肃细数闫嘉盛的不是,坚称:“我买这房子欠了一屁股债您们是知道的,别说15万,5万块都拿不出来。” 闫嘉盛站在孙雪梅身后,搭在她肩头的手指暗暗使劲,孙雪梅忙说:“嘉嘉也有难处啊,他爸爸要知道这事,准得骂他。” 沈怡暴躁:“怕挨骂也不能勒索我啊,我这老婆当得连佃农都不如了!” 闫嘉盛当着岳父母也臊得慌,急道:“我但凡有其他办法也不找你了,你就想法暂时帮我填这个窟窿,之后我再慢慢还你。” “你怎么还?又找你妈坑蒙拐骗?那还不如直接跟你爸承认错误,你不敢说我替你说!” 沈怡拨打电话,闫嘉盛慌忙阻拦,争抢数秒夺下手机,再情急一摔。 手机屏幕撞出一片白雾,沈怡的巴掌已扬起,看到惊愕的父母生生忍住了。 现场寂静,气氛有如开春冻河上的冰面,破碎只在弹指间。 负伤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婆婆回拨的。 原来沈怡也不愿用破事惊动公公,刚才拔的是婆婆的号码 沈成良甩开残腿,赶在女儿之前捡起手机接听。 “亲家母,您好啊,我是颖颖她姥爷。” “哎呀,是亲家公啊,你好你好,好久没见面了,我正想问候你呢。” 沈成良笑呵呵寒暄两句,话锋一转:“亲家母,姑爷在我这儿啊,有个事儿他不敢跟您说,正跟我们合计呢。” 老人气不过女婿欺辱女儿,有心告状,也免得女儿直接跟他闹对立。 闫嘉盛大惊失色,忙杀鸡抹脖子地催岳母挡驾。 孙雪梅去抢手机,老沈转着圈躲闪,不疾不徐向亲家母叙述经过。 “这孩子沉不住气,见二妮给您打电话,立马急了,抢过手机就直接摔地上,屏幕全碎了,不知道能不能修好。” 婆婆听得出他笑中藏怨,一个劲儿赔不是,保证会严惩儿子。 沈成良正经道:“您可千万别骂姑爷,年轻人受不得委屈,万一挨了骂心情差,找那不相干的人撒气又要多余生事。这十五万是您孙女花出去的,小孩子不懂事,我看您就当花钱给他们买个教训得了,其余的别再追究了。要觉得我们二妮也有责任,那这钱我们家也出一部分。我老沈虽比不得您家富贵,每天多拉几趟摩的,拉满半年也能凑出四五万。” 婆婆被挤兑得没脸,连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