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来什么,她在停车场的电梯口与魏景浩相遇,后者神态随和,反衬得她哪儿哪儿都不自在。 “你迟到了。” 电梯里,他笑着搭话,丝毫听不出责备。 任何表情都不适用,她木着脸说:“我会按公司规定缴纳罚款。” “昨天之后去喝酒了?” “您怎么知道?” “你现在分明是宿醉刚醒的状态,昨晚像兔子一样落荒而逃,不知该怎么办,只好一个人躲起来借酒消愁,当时的情景一定很可怜。” 类似调戏的调侃在沈怡心底刮起毛躁,后悔昨天没当场甩他两耳光。可这只能想想,北京的建筑设计圈就这么大,跟大佬结仇,被他恶意败坏名声,到头来还是她吃亏。 “我不会因为精神不佳影响工作效率,这点请您放心。” 义正辞严地反抗换来魏景浩戏谑:“你觉得你还能在公司待下去?” 如今什么样的威胁她都照单全收,冷笑还击:“待不下去我也要堂堂正正离职,走之前多做两个好项目,履历表也更好看,不是吗?” 这架势颇有持才傲物的意思,美貌有才又桀骜难驯的女人更合强势男人的胃口,魏景浩不否认对她兴起了强烈的征服欲,再追加一批耐性。 “我的想法还没变,如果你想通了,我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她猜这男人把她当成鱼篓里的螃蟹,早晚会是他的菜,恼怒腹诽:我是没有孙悟空的本事,可你也不是神通广大的佛祖,想控制我,门都没有! 中午她抽空登录人才网上的账号,短信箱里躺着不少猎头发来的信息,可招聘条件都比不上目前的工作。 筑美是建筑设计届的头部企业,在行业萧条期也能保持稳步发展,业务等级和客户资源遥遥领先,她习惯攀登,真不甘心走下坡路。 另有几家实力雄厚的公司能提供理想职位和优厚待遇,但都在遥远的外地。家有幼女,丈夫不能自理,就算有办法解决以上两点,公婆父母也绝不允许她远行。 谁让社会共识认定女人应以家庭为重呢?哪怕只当成构想向他们提出来也会惹纷争。 她不禁后悔结婚生育了,婚姻和孩子大大剥夺了她的选择权,即使在非常时期里也只能缩手缩脚。 再忍忍吧,过段时间也许会有好点的offer. 她出门办了点事,返回时邱逸已在办公室,正站在她的办公椅旁观看电脑屏幕。 “对不起沈姐……可是,你要辞职吗?” 他通过她未关闭的招聘网页做判断,表情好似漏风的窗户,虚弱地摇晃着。 沈怡最怕他来这手,一个男人能把“楚楚可怜”运用到极致,真是天赋异禀。 “没有,偶尔关心一下行情,大家不都这样嘛?” 她以平常状态示人,希望他也把态度放自然。 可邱逸轻松不起来,昨晚的情形令他彻夜担心,迫切想为她分忧。 “沈姐,昨天你为什么喝醉呀?” “跟我堂姐见面,聊得高兴就一不小心喝多了。谢谢你送我回家,赶明儿我一定请客。” “……你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那天以后……魏董跟你说过什么吗?” 他鼓起勇气追问,沈怡的脸色刷然转黑,觉得撒谎糊弄太麻烦,索性直言:“说没说都不关你的事。” 果不其然,他的委屈涌泉般自那双晶亮的小鹿眼里渗出来,仿佛汽油淋在她冒烟的心窍上。 有些话不说难听点,反而会把自己搞成罪人,要不怎么都说白莲花惹不起呢? 她凝神筹措两秒,严肃道:“邱逸,你的好意我都明白,可好心不一定办好事。有个故事你可能没听过。唐朝有个叫李勉的官员,一次赦免了一个死囚。后来他到某地游玩,正好遇到那个死囚,被他邀请到家中做客。晚上死囚对他老婆说这位大人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们得设法报答。他老婆问送他一千匹布够吗?死囚说太少了。老婆又说那送两千匹布呢?死囚说还是太少。他老婆听了再献计:‘既然这样不如杀了他。’,你猜死囚是怎么回答的?” 邱逸骇然:“这是恩将仇报啊,他老婆人品太糟糕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