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回家对她好一顿说。 闫家家底厚实不假,但沈怡生性谨慎,仍怀疑阎母在吹牛,顶住母亲的霹雳烽火,百般敷衍拖延。 谁知那不着调的闫嘉盛却有对顶靠谱的父母,行动更比口头快,看出沈怡有顾虑,提前实施买房步骤,发来一堆购房信息,让沈家随意挑选。 “嘉嘉在北京工作,以后迟早要在这边买房,现在就看小沈的意思了,她和嘉嘉都认识三个多月了,彼此也都了解了。只要她愿意,先把结婚证领了,我们马上就办购房手续。” 闫家相中的房子都是四环路内150㎡以上的大户型,均价过千万。沈怡家住北四条,自幼和父母挤在老破小的平房内,看到梦寐以求的豪宅,心理防线迅速崩溃。 能一掷千金的家庭必然积攒着万贯财宝,有机会一步登天,谁又甘愿筚路蓝缕? 透过闫家钞能力加持的滤镜,再看闫嘉盛,的确平头正脸,老实温和,除了懒和不懂事,似乎真没其他缺点…… 望女成凤的母亲也不停推波助澜,动辄朝她灌输:“成都男人脾气好,都怕老婆疼老婆,最服老婆管。嘉嘉那么听他爸妈的话,结了婚肯定也会听你的话。看看你周围,上哪儿去找他们家那么好的条件?婚姻就是女人第二次生命,你嫁过去就能少奋斗几十年,千万别错失良机。” 利令智昏,沈怡清醒地就范了,不出两月,靠结婚证搬进奥林匹克公园旁180㎡,五室两厅的花园洋房,享受了两地隆重华丽的婚礼,当起有保姆伺候的少奶奶。 开局一两年还算顺遂,但随着怀孕和逐渐来临的事业上升期,让她越来越明白自身择偶的失败。 闫嘉盛的毛病确实只有懒和不懂事,但他的懒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好逸恶劳,百事不管。不懂事则体现在情绪化、消极化、废宅化、幼稚化。 他总是将自身的烦恼尽力放大,把别人的困难无限缩小;以自我为中心,以别人为卫星;今朝有酒今朝醉,得过且过没理想。 应付这个甘当咸鱼的饭桶,无理取闹的巨婴,沈怡耗费了与工作不相上下的心血和精力。婆家能提供丰厚的经济支援,保姆能分担柴米油盐的劳作,可婚姻不论贫富,总是独木难支。她时常感觉自己是丈夫的老妈子,背着重负爬坡上坎,没有人能减轻她内心孤立无援的焦虑,甚至找不到地方倾诉。 即便嫁进有皇位继承的人家,照样得拿着金扁担挑水。 这样的说辞只会徒惹嘲笑。 如今女儿回归,成为大宝闫嘉盛之后的二宝,强化了沈怡的老妈子身份。 她以交规内的最快速度赶到幼儿园,老远瞅见闫殊颖臭臭的小脸,笑眯眯迎上去,又吃了一记白眼,只好先向班主任道歉道谢。 “对不起颖颖,妈妈早上叮嘱爸爸来接你的,他只顾打游戏,害你久等了。” 不想做坏人,她把过错推给闫嘉盛,却没得到女儿认可。 闫殊颖甩荡着两条小短腿冲在前面,气鼓鼓嗔怨:“以前在成都,都是奶奶接我放学,这儿的小朋友也都是妈妈负责接送他们。你只说爸爸,自己为什么不来?你就是个不称职的妈妈。” 沈怡生生挨了一闷棍,敏锐地揪住阴谋的尾巴,严声质问:“是谁教你说‘不称职’三个字的?你爸爸是不是又在你跟前编排我了?” 闫殊颖扭头,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翻成两尾死鱼。 “你本来就是。” 说罢自行钻进后车厢,尖声叫嚷:“快回家,我肚子饿了!” 这个四岁的小女孩已形成顽固的公主意识,是非标准都以自身感知为依据。 沈怡告诫自己教育孩子不能操之过急,为她绑好安全带,温和问:“你想吃什么?” “炸鸡和披萨!” 闫殊颖近期沉迷高热量垃圾食品,糯米糍般肥圆的小身躯已呈现超重趋势,沈怡断然拒绝:“不行,炸鸡披萨里的盐和糖分太高,还没营养,一点都不健康。” 闫殊颖撅起樱桃嘴呛白:“是你自己问我想吃什么的,我就想吃炸鸡披萨!” “那玩意吃多了会生病,妈妈给你买鸡汤套餐,再加一个奶油泡芙做点心好不好?” “还不都是外卖,和炸鸡披萨有区别吗!?” 女儿大声冷哼,那神气同闫嘉盛惟妙惟肖。 沈怡捏痛手心方按住巴掌,转念一想:婆婆精于烹饪,过去将女儿的饮食照应得无比周道。现在张姐只会做一些单调的河北菜,应付不了来自天府之国的大小吃货,闫嘉盛一不顺口就打开“美团”、“饿了么”,让女儿三天两头跟着吃外卖,的确太委屈她了。 今晚必须亲自下厨做几道有营养的菜,让孩子感受家庭温暖。 她护送闫殊颖走进家门,转身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