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一边含着她的唇瓣吮吻,一边把她的手打开,按着她的手紧贴门板。 指尖循着指缝岔开,与她十指交缠。 手背微微隆起的青色经络,像在昭示着从少年到男人的力量蜕变。 是力道,也是美感。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久到凌思南觉得连口中的唾液都快被他吸收干净,口干舌燥地咬了一口他的唇,他才退开,抵着她喘息。 大概是意犹未尽,薄唇点在她的唇角,又轻轻吻了吻她的唇珠。 安静的房间里,全是两人的低喘声。 明明,只是一个吻而已。 对视的两双眼睛一瞬不瞬,也无处可藏。 “元……”张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她清了清嗓子,对上他依然不肯放开的视线,尴尬地捏着他t恤的一角,动了动,这一秒又像是猫儿希望引起主人注意的时候,伸出来挠人脚跟的爪子一般,傲娇得可爱。 “嗯。”他的吻落在她的耳骨:“让我走,我知道。” “知道你还……”她缩着肩膀,因为耳边细细密密的吻,脑袋歪在一边,暴露出一大片象牙白的脖颈,不知到底是躲他还是纵容他“行凶”。 他低低地呵气,唇角轻翘:“你好歹拿出一点实际行动来。” 臣妾做不到啊混蛋! 气不过的她猛然一拽弟弟衣领,嘴唇正要覆上去,却吻住了一只手指。 他的食指抵在唇峰上,桃花眼欲张欲阖,“嘘。” 下一秒,她也听见了上楼梯的声音,心脏骤然停跳。 凌清远的情绪并没有什么波动,倒是捧着她的脑袋,倾身,贴脸蹭了蹭。 “早早去睡,再做一个好梦……” 他停了半晌,欲言又止。 还僵硬在脚步声里,凌思南只听到他离开前最后对她说了句—— “今夜,梦我。” 打开房门,他主动走出了房间,恰好侧身望向转进走廊的女人。 “元元?你怎么——” 耳边甫传来母亲惊诧的声音。 他又把门关上了。 门板隔着,凌思南看不到外面的状况,想开门,却又担心自己这么做反而让他难以自圆其说。 “跟姐姐有话要说而已。” 背抵着门板,她听到门外刚才让她担惊受怕的情形,被他云淡风轻地略过。 母亲不悦的声音在门外已经不再明晰,而他的声音,每个字节都敲击在她呼吸的频率上。 [今夜,梦我。] 她迷惘地抬手,指腹拈过唇沿,还有他的余味。 要是……真能梦到就好了。 长夜漫漫,新的一天伊始。 今天轮到她调休,不用卖力兼职的凌思南打算去一个地方,一个这么久以来,她一直不够勇敢去面对的地方。 晨曦晴好,夏天天光亮的早,碎金熔炼的天色抖落在窗沿,照亮一身轻便衣装的她。 走出房间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眼凌清远紧闭的房门,想了想,还是轻声离去。 她先去了一趟花店,买了一束鲜翠欲滴的白百合,又在早市里排队买了几块煎饼,搁在她带来的饭盒里。 多层饭盒里有前一天准备好的小食,其中两道菜还是出自自己之手。 一切准备完毕,她赶到车站,太阳刚刚蜕成了红金色,从浮云中冉冉上升。 低头看了眼手机,恰好距离下一班车到来还有5分钟。 然后也理所当然地注意到,凌清远给她发来的消息。 [你要逃婚?] 凌思南禁不住噗嗤一笑,埋头打字。 [您好,您所要联系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发完这一串,凌思南放下手来,耸着肩坐在冰凉的候车座上,转头去看车来的方向,身子前后轻轻地晃悠。 早上的清河城,喧嚣又寂静。 喧嚣的是车流,寂静的是人心。 “姐姐。” 她听到边上一个温润入耳的声音传来。 凌思南蓦地回头,身边是一个中年大叔,眯着眼还在看手上刚买来的报纸。 幻听……吧? 就在她楞神的空隙,大叔的另一侧,少年缓缓地后仰,探出半个身子,偏头朝她眨了眨眼。 “服务区的服务范围,能超过一米吗?” 凌思南惊愕地瞪大了眼。 等到车来,他跟着她匆匆挤上了车,在后排落座。 凌思南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他总是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找到她? “你怎么就……跟来了?” 凌清远眄了她一眼,接过她手中的饭盒放在脚边,又一手捧起百合花束。 他清亮的眸子里透着晨曦的光,片刻后,轻笑着说了声—— “见家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