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用心良苦,而非因个人的欲望和野心,否则子陵不会和你并肩作战。试想你们纵可成功攻陷长安,乃会是元气大伤的局面。李世民则仍可据洛阳顽抗,发动关内和太原余军全面反攻,那时势必两败俱伤。在天下谁属尚未可知之际,塞外联军突然南下入侵。请问少帅!这后果是否你想见到的呢?而这正是残酷的现实情况。” 解晖点头道:“妃暄绝非虚言恫吓,塞外诸族在颉利和突利的旗下结成联盟,随时可发动对我中土的大规模入侵,情势危殆异常。” 师妃暄轻轻道:“现在妃暄只能见步行步,把最迫切的危机化解,少帅如能杀死妃暄,敝斋不会有人向少帅寻仇,就看少帅有否这本领。” 沈牧再次求助的望向徐子陵。 徐子陵无奈苦笑,叹道:“我无话可说!少帅你好自为之,由今天此刻开始,只要李世民尚在,我会袖手旁观。” 沈牧谅解地点头,颓然道:“妃暄的仙法真厉害,几句话就把子陵从我身边挪走。好吧!我承认斗不过你,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在李世民成为李唐之主前,巴蜀得保持中立,否则我无法向宋阀主交待,更无法说服他撤离泸川,远离巴蜀。” 徐子陵心中暗叹,师妃暄的出现,把沈牧攻陷长安的大计彻底破坏,统一之战再无捷径可寻,而决定在洛阳之争上。正如师妃暄的预测,南北分裂的情况很可能长期持续下去。 师妃暄柔声道:“少帅很委屈啦,妃暄怎忍拒绝。” 解晖点头道:“一切由妃暄作决定。” 沈牧竟哈哈笑道:“妃暄这一手确非常漂亮,小弟佩服至五体投地,兵不血刃的迫退我们军队,又不伤我们间的和气。可是打后的形势仍未乐观,小弟只好舍远图近,先收拾大江南北,再图北上,看看是李世民厉害,还是我沈牧了得,小陵就让他暂时休息散心。我真想知道,妃暄对此有何阻挡之术,可否先行透露少许消息。” 师妃暄凄然一叹,露出黯然神色,轻轻道:“少帅很快会知道。” 沈牧色变道:“原来妃暄竟是胸有成竹,我则完全想不通看不透。” 师妃暄缓缓起立,美目往徐子陵投来,露出心力交疲的倦意,柔声道:“少帅请和解堡主研究保持巴蜀安定的问题,子陵送妃暄一程好吗?” …… 徐子陵和师妃暄并肩步出东门,守城军肃然致敬。 师妃暄道:“子陵恼我吗?” 徐子陵茫然摇头,道:“妃暄不用介意我怎么想!因为我再弄不清楚谁是谁非。” 师妃暄叹道:“我怎可不介意子陵对我的想法。” 徐子陵朝她瞧来,一震道:“妃暄!” 师妃暄迎上他的目光,平静的道:“若有其他选择,我绝不会直接介入李世民和沈牧的斗争中,这是我尽一切办法回避的事。师尊在多年前作出预言,若天下是由北统南,天下可望有一段长治久安的兴盛繁荣。若是由南统北,不但外族入侵,天下必四分五裂。这道理子陵明白吗?” 徐子陵苦笑道:“我心中实不愿认同妃暄的想法,可是听过妃暄刚才那席话,不得不承认这可能性。” 师妃暄道:“当时我对师尊的分析并没有深切的体会,到沈牧冒起,来势强横,我始真正体会师尊的看法,试想沈牧获胜,李唐瓦解,原属李唐的将领纷纷据地称王,为李唐复仇,北方政权崩溃,塞外联军将趁沈牧忙于收拾残局的当儿大举南侵,沈牧能守稳关中和洛阳已非常难得。在这种情况下,中原会是怎样的一番局面?” 徐子陵为之哑口无言。 师妃暄徐徐续道:“在北方的超卓人物中,只李世民具备所有令中土百姓幸福的条件,这是沈牧不敢怀疑的。他目前唯一的缺陷,是李渊没有邀他作太子,致令魔门有机可乘,让颉利有混水摸鱼的机会,假若李世民登上帝座,一切问题可迎刃而解。” 徐子陵苦笑道:“妃暄可知沈牧和李世民已结下解不开的血仇?” 师妃暄道:“在天下苍生福祉的大前提下,有什么恩怨是抛不开的?战场上流血难免,须知下手杀窦建德的是李元吉而非李世民,而李世民更为此感到非常对不起你们,他请了空大师去劝沈牧,正显示他对沈牧交情仍在。子陵啊!你曾说过若李世民登上帝座,你会劝沈牧退出。为天下苍生,子陵可否改采积极态度,玉成妃暄的心愿?” 徐子陵颓然道:“太迟啦!沈牧势成骑虎,欲退不能,试问他怎向宋缺交待?即使他肯退出,宋缺仍会挥军北上,攻打洛阳长安。没有沈牧,宋缺仍有击溃李唐的本领和实力。” 师妃暄道:“那是妃暄最不想见到的情况,宋缺长期僻处岭南,其威势虽无人不惧,但恐惧并不代表心服。况南人不服北方水土,兼之离乡别井,追随宋缺的又以僚兵为主,被北人视为蛮夷,不甘为其臣服,到那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