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公卿和麻常心忖这正是李世民高明处,永远不予敌人在准备充足下硬撼他的机会,攻无可攻,故守亦无可守。 沈牧拔出长剑,在头上旋挥一匝,大喝道:“进攻!” 他的喝令如平地响起的焦雷,轰传远近,已方人马闻声精神大振,敌人则被唤起对他悍勇无敌的畏惧。 “咚!咚!咚!” 战鼓声起。 前方三军开始推进,从正面迫至。 沈牧拔出长剑,大喝道:“出击!” 短兵血战的时刻终于来临。 随着领军主将的号令,一排一排的弩箭,在数息的短暂时间下,连续发射十五挺八弓弩箭机射出弦架的强箭,由战士快速上箭时,另十五挺弩箭机立即接力发射,在射程内的敌骑无一幸免的人仰马翻,血肉飞溅,情况教人惨不忍睹。 李元吉先锋骑兵队的攻势被这些弩箭机彻底粉碎,仓惶往西撤退。 这是个看谁伤得更重的死亡游戏。 “当!当!当!” 王玄恕亲自敲响城楼的铜钟,把消息以最直接最快速的方式送往全城的守军。 沈牧高举长剑,策着马儿打个转,向军士高呼道:“弟兄们!我和你们生死与共,我会是第一个杀进敌人阵中,也将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这番话说得激昂悲壮,配合沈牧无敌的形象,威猛无俦的外貌,深具一种激动人心的感染力。 众战士立即齐声呐喊,“少帅军必胜!”的呼叫声冲天而起,没有一个人不战意大盛,与沈牧的心连结起来,愿为主帅效力。 “当当当!” 盾牌破碎,血肉横飞,无坚不摧的劲箭视盾牌如薄纸,透盾入身,正面向着沈牧的盾手一个接一个的东歪西倒,血染平原!从刺日弓射出的劲箭仍像永无休止似的,失去盾牌的后排箭手更像被狂风扫落叶般纷纷中箭,眼睁睁瞧着死神的来临。 沈牧此一手先声夺人,使己军士气再振,齐声呐喊助威。 后方的杨公卿知是时候,同高寨方面以火把发出讯号。 高寨擂鼓震天响起,跋锋寒在一座箭塔顶现身,大喝道:“李唐气数已尽!少帅军无敌天下!” 突围军除杨家军外,对地道一事全不知情,忽见高寨落入已方之手,神奇至教人不敢相信,登时军心振奋,齐声呼应。 反之,敌人上下人人心神被扰,在未明虚实下,深感腹背受敌的威胁,立告阵势一阵混乱,恐慌像瘟疫般蔓延全军。 沈牧岂肯错过良机,大喝道:“弟兄随我来!” 蹄声震耳下,二十精骑,随他冲阵而出,以凿穿的战术,朝敌杀去。 其他人马在麻常指挥下,仍紧守岗位,坚拒敌人的冲击,箭矢漫空向迫来的敌人大军射去,矛盾兵则持盾举矛,边挡来箭边严阵以待即将来临的肉搏血战。 杨公卿移往大后方,照应从城内退出的部队,更负起全局总指挥之责。 弩箭机和飞石大炮忙个不休,配合仍固守南墙的王玄恕部队的弩箭投石,粉碎李元吉军右翼攻来的冲击战。 双方不停调兵遣将。 屈突通因高寨失守阵脚大乱,更由于摸不清楚跋锋寒的实力,无奈下分出一支五千人的骑兵,在后方一字排开面向高寨列成阵势,以抵挡应付从后而来的攻击。 战场上喊杀连天,似若人间地狱。 沈牧一马当先,手上刺日弓连珠箭发,专挑能在远程威胁他的箭手下手,箭无虚发,兼之敌人军心已乱,他与二十飞骑旋风般凿进蜂拥而来的步兵阵中。 沈牧收起摺弓,长剑出鞘,螺旋劲发下,挡者披靡,整队人马就像一把巨型长剑,而他沈牧正是刀锋锐处,一下间就把敌人攻来的先锋队伍冲成两截,杀入敌方随后而来的骑兵团去。 以千计的敌骑从四方八面冲来拦截,却没有人能是他对手,手下见主帅如此勇猛,人人奋不顾身紧随他后,杀敌抗敌,沈牧帅旗到处,杀得唐军人仰马翻,战况惨烈至极点。 沈牧视在己方军力数倍之上的敌人如无物,索性把身旁持旗手的大旗取过来,一手挥旗,一手挥长剑,旗卷刀挥下,望着屈突通帅旗高起的敌阵杀去,没有人能阻延他片刻。 麻常这一方仍坚守阵地,幸得沈牧冲乱敌方进攻的队伍,使他的部队所受压力大减,麻常在敌人推进至五十步许的距离,下令刀箭手收弓拔刀,往前冲杀,趁对方队形未整,己方士气大振的当儿,步骑兵全军反扑。 单雄信和郭善才两支骑兵队共六十人,共分两路,从左右杀出,迎击从两翼攻至的敌骑,杀得天昏地暗,星月无光,地摇山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