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心中重要性?窦建德手下雄师达四十万之众,少帅军只区区数万人,且无坚城险地可守。” 沈牧回敬他嘲弄的目光,微笑道:“这不是谁重要些的问题,而是战略的问题。李世民若攻下洛阳,李阀唐室声势大盛,一些望风使舵之辈如高开道、罗艺之流,只好抢着向唐室归降,令窦建德腹背受敌,动弹不得。李世民非是蠢人,只会诱窦建德劳师远征的来攻,自己则从容布置用兵南方,一旦把我铲除,再在巴蜀建立水师船队,加上有杜伏威的江淮军呼应,南方诸雄只余任由宰割的份,那时窦建德唯一生路就是来攻洛阳,遇上天下最擅守城的李世民,又有关中呼应,结果会是如何?似乎再不用小弟说出来吧!” 王玄应给说得哑口无言,因为他说的全是实话,更是王玄应从没想过的。 王玄恕双目射崇慕神色,不住点首。 王世充两眼精光大盛,不得不同意点头,道:“少帅对整个时局看得非常透彻,不过洛阳是不会失守的。” 沈牧笑道:“圣上既指出要直话直说,那我亦不客气,圣上凭什么这样有把握?” 王世充成竹在胸的道:“因为少帅千算万算,仍算漏李阀内部的变数,若李世民能一举攻克洛阳,当然不会有任何问题,若久攻不下,其他大敌则蠢蠢欲动。李渊或会改变主意,命李世民退兵,少帅明白我的意思吗?” 沈牧心中一震,忽然掌握到王世充如此有恃无恐的原因,皆因他暗里得到突厥人的支持,正因如此,才不把窦建德的援助放在眼内。当李世民围攻洛阳之时,只要颉利助梁师都之辈再犯太原,李世民在首尾难顾下,只好退兵回守关中。 他与王世充互相紧盯半晌后,哈哈一笑,挨回椅背处叹道:“假如圣上真的作如是想,正中突厥人的奸计。” 王世充首次色变,不悦道:“突厥人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会中突厥人的计?” 沈牧微笑道:“圣上和突厥人是什么关系,我当然不清楚。只希望不是透过赵德言或大明尊教作桥梁搭出来的关系。颉利终有一天会联同塞外诸族大举来犯的,不过绝不会是这几个月内的事。我刚从塞外回来,对塞外的形势或会比你们清楚些。” 王玄恕忍不住道:“塞外目下是怎样的一番情况?” 沈牧道:“大可用一个乱字来形容,突利在毕玄的压力下被迫和颉利修好,但双方均因奔狼原之役和渤海立国之事师劳兵累,在重整阵脚和与其他各族建立新的关系前,绝不敢轻举妄动。若我所料无误,颉利表示支持你们大郑,怕的只是你们不战而降,让李世民不费一兵一卒的夺得黄河的控制权,那时唾手即可取得天下。对颉利来说,最理想莫如李世民因攻打洛阳元气大伤,那时突厥联军乘势南侵,在李阀无力反击下,先占太原,站稳阵脚,然后逐步蚕食,完成席卷中原的美梦。” 书斋内一阵如铅坠的沉默。 王世充凝望沈牧,长长呼出一口气道:“颉利对我没有任何承诺。” 他这句话说得软弱无力,明显是言不由衷,更令沈牧晓得自己猜个正着。 王玄应沉声道:“刚才少帅说由赵德言、大明尊教为我们搭路是怎么意思?” 沈牧耸肩道:“没有什么意思,赵德言和荣凤祥关系密切,而荣凤祥本身是大明尊教的人,你们又对他特别容忍,我这样顺着一猜,该属合情合理吧!” 王玄应为之语塞,言辞上的针锋相对,他怎是沈牧的对手。 王世充心不在焉的道:“我们不要在这些小事上争,少帅有什么好的提议?” 沈牧暗松一口气,费这么多唇舌,要争取就是王世充这么一句话。正容道:“我的提议可用三句话总结,就是守为上,联窦军,固虎牢。” 王世充沉吟道:“我以为少帅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提议,这些……嘿!这些均为我们拟定的策略。” 沈牧心中暗骂,至少联窦军一项不是他的既定策略,道:“守为上一策说来容易,实行起来却有一定为难处。第二项的联窦军,圣上必须暂缓称帝,事情才有得商量。” 王玄应终于找到反击机会,不悦道:“名不顺言不顺,现在旧隋废君正式让位父皇,令我大郑军心大振,这干窦建德什么事?他欢喜大可由夏王变称夏帝,这是称号的问题,否则父皇怎都像矮李渊一截似的。” 王世充默言不语,似是同意,又像在思索称帝的事。 王世充以郑王还是郑帝的身份与窦建德对话,当然有很大的分别,若采后者,势令双方很难有合作的共同基础。 王玄恕欲语无言。 沈牧叹道:“这是大郑的事,由你们决定。但任何一条战线亦可失去,却绝不能失虎牢偃师这条东面最重要的战线,那不但是窦建德来援之路,更是我少帅军可把粮草装备源源不绝送来的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