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沈牧进入他们的射程,那时沈牧将难坚守第三层的望楼。 徐子陵由外呼吸转为内呼吸,投进浓烟,足尖点在坡道的乱石上,几个纵跃,迫近敌人,两手探入外袋,借浓烟的掩护,铁弹双手疾射,敌人在被什么击中都摸不清楚的情况下,纷纷中弹倒跌,往下滚去。当他们盲目的向浓烟处还箭,徐子陵早跃到别的岩石去,不住的杀截攻击,制造出敌人巨大的惶惑恐慌,一时间人人争先恐后地往下撤退。 徐子陵破烟而出,竟随敌人的队尾追杀,使溃不成军的敌人,一时间更无力作出反击,待到坡下的敌人以劲箭狂射往徐子陵,他才从容遁回山上,坡道上已伏尸处处。 西南两坡大火蔓延加剧,冒起的浓烟,往敌阵铺天盖地的掩去。 颉利怕他们乘势突围,发出命令,进攻的部队撤往草原,接着全军往四外后撤,重整合围之势,静待大火烧尽山丘上的草树。 整座赫连堡全陷进烟雾火屑内。 事实上三人不是不想突围、而是应付这第一波的攻势,已令他们的元气损耗极矩,根本没有突围之力,当山火消敛之际,他们的大难将会降临。 浓烟逐渐散去,在火把光和星光的映照下,赫连丘尽成焦土,满布焦尸,情景恐怖,仿如地狱冥府。 号角和战鼓声摇天撼地的传来,金狼军又从四方八面向赫连堡推进。 草原上空仍是星光灿烂,却比前更深透莫测,更壮丽不可名状。 跋锋寒感到脱胎换骨似的精气神达至最巅峰的状态,纵然毕玄亲临,亦自信有一战之力,大喝过去道:“颉利小儿,够胆就放马过来。” 颉利大怒道:“你想快些死,我就成全你们,进攻!” 蓄势久待的敌人,同声发喊,往山丘顶的赫连堡杀上来。 攻上南坡的是最快速的骑兵,其他向三坡攻来的是徒步的战士。 三人均知当敌人破入堡内,将是颉利和一众特级高手加入战事的时刻。 徐子陵探手入袋,发觉两个口袋的藏弹加起来不足二百颗,当铁弹用尽时,将要与敌人近身肉搏的短兵相接,沉声道:“我负责守南门,你们不要管我。” 一个筋斗,跃离高台。 沈牧和跋锋寒来不及答话,灭日亡月两弓同时发动,朝各坡杀来的敌人射去。 赫连丘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火把光照得赫连堡火红一片,没有人能分得清楚火光血光之别。 战情惨烈至极点。 沈牧长剑追魂夺魄的黄芒纵横于城楼之上,剑气全面展开,剑下竟无一合之将,杀得跃上来的金狼军好手,不住颈断骨折的倒跌往城墙外,尸体积叠在下方墙脚处。 “当”! 强大的反震力,震得他手臂发麻,还是首次有人能挡得住他的长剑,且连消带打,足点墙头,翻腾往上,长马剑贯顶而来,身法剑法浑如一体,招式精妙绝伦。强大无匹的剑气,把沈牧紧锁笼罩。 同时间另一人升至墙头,袖内射出带着金色电芒菱枪,闪电般射向沈牧胸口。 沈牧左掌扫往金色电芒菱枪尖锋,剑往上挑,大笑道:“大汗真客气,送客也不用陪到地府去的。” 使刀的当然是东突厥的大汗,草原的霸主颉利,菱枪的主人就是位列邪道八大高手第三位的赵德言,两人早打定主意,要全力干掉沈牧,才去对付在另一边的跋锋寒。 十多名突厥高手此时现身墙头,他们在战场上唯一的任务是即使要牺牲性命,仍要保护颉利,不让他有任何损伤,任何时刻都和颉利形影不离,只因颉利刚才盛怒下心切杀死沈牧,比他们抢先一步攻上墙台。 “叮”! 那边的沈牧将攻入城楼的敌人尽赶出门外,守得稳如铜墙铁壁,泼水难进。不过他心知肚明自己刚才元气损耗极巨,刻下已到日落西山的境地,再难支持多久。 颉利重新跃上城台,落在赵德言旁,正要说话,警号从堡外传来,两人骇然瞧去,只见大草原东北方烈焰冲天,浓烟像乌云般朝他们卷过来,隐隐响起呐喊嘶杀的声音,心想难道是突利来了。 城台上挤满金狼军,正前仆后继地冲击把门的沈牧和跋锋寒,却仍是难越雷池半步,显示出两人惊人的韧力和意志。 赵德言道:“先攘外再安内,这三个小子插翼难飞。” 颉利犹豫片晌,始接纳赵德言的提议,发出暂撤的命令。 金狼军撤返城下,徐子陵回到城台,三人相视苦笑。力战之下,他们浑身是血,几近虚脱,若颉利不理外敌继续进攻,此刻他们说不定要饮恨伏尸。 东北方起火处的烟雾掩盖大片草原,金狼军改变阵势,虽仍把赫连堡重重包围,却调动固守东北方的军队,撤离火势最盛的区域。 由于春浓湿重,在火头起处尚可以火器火油助威,却难成蔓延之势,所以颉利的对策合乎正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