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之一就是关于云帅。这西突厥的国师高手,杂在一群胡商中,混入长安,之后不知所踪。由于云帅已成石之轩的死敌,所以安隆大为紧张,更怕云帅来寻他晦气,所以立即通知石之轩。石之轩则教安隆去找杨虚彦,着他利用李建成的力量把云帅除掉。 际此风云险恶之秋,邪帝舍利当然比云帅的生死更为重要,石之轩不愿出面是可以理解的。 广场上满是嬉玩的儿童,雨雪并不能减低他们的兴致,鞭爆响个不绝。人人穿上新衣,碰面只说吉祥的话,一片新年佳节喜气洋洋的气氛。 胡寺中门大开,不断有高鼻深目,一看便知是胡人的到寺内作礼拜。 到达石阶下,沈牧心叫一声“老天爷保佑”,先脱掉假面具,才登阶入寺堂。 寺堂入门处是个迎客间,摆满靴鞋。入寺拜神者均须赤足,沈牧正要入乡随俗,一名胡人迎上来道:“这位仁兄。是否第一趟来?” 他的汉语字正腔圆,当是长期在此定居。 沈牧目光扫进堂内,只见四列共十二根大圆柱分左右撑起殿堂高耸的空间,正在里面伏地膜拜的近百名波斯胡人在对比下变得异常渺小。 沈牧把心一横,扯着他到一边低声道:“我确是第一趟来,为的是要找一位朋友,我和他在南阳失散后,失去联络。” 那人露出提防戒备的神色:道:“你的朋友高姓大名?” 沈牧把声音压得更低,道:“他是你的族人,又是西突厥的国师。” 那人猛地一震,双目精光大盛,往他瞧来。 沈牧反松一口气,如他如此反应,皆因是晓得云帅的事,微笑道:“麻烦你告诉云国师,就说寇仲有急事见他好了!”他是不能不报出身份,更没充裕时间用别法寻他,只好来个开门见山式的求见。 若这注押错,无论什么情况,只要他能脱身,仍可摇身一变成为丑神医,谁也揪不着他半点漏子。 那人犹豫片晌,终点头道:“你在这里稍等一会儿,千万不要乱走。”言罢入殿去了。 那人回到沈牧身边,低声道:“少帅请随我来。” 沈牧随他从一侧绕往殿堂后的院落,那人堕后少许,道:“这两天不时有陌生人来探头探脑,所以我们特别小心。幸好帅爷吩咐过,只会见少帅和徐爷两人,否则我怎敢为你通传。” 沈牧心中暗赞云帅英明神武,问道:“老兄高姓大名。” 那人答道:“我的名字很长,简单些叫我他拿吧,帅爷是我的主子。” 再穿过一道长廊,他拿领他到一间充满异国情调,地板铺上一块波斯地毡的小厅堂坐下,道:“帅爷立即会来,我还要到外面打点!”沈牧连忙道谢。 他临去时顺手掩门,沈牧环目一看,这小厅堂除人来的门外,竟没有半扇窗子,却没有不通气的感觉,原来在离地两丈许处开有一至三个透气孔。 无论四壁和天花,都非常坚固。即使以沈牧的功力。也自问没法破壁而出,颇有点进入囚室的感受。 沈牧觉得不妙,便离开长廊,这时一个声音从上传下来,叫道:“随我来!” 沈牧定睛一看,赫然是云帅,哪敢迟疑,追在他背后,翻上寺顶,随云帅亡命逃去。 清明渠西的一座小院落里,云帅招呼沈牧在厅堂坐下,笑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是贵国流行的至理明言。只要细心想想,该知道我不会让长安的族人晓得我身在此处。不过安隆亦算非常本事,连我化身作为东来贸易的大食客商,亦瞒不过他。” 沈牧苦笑摇头,道:“我是低估了杨虚彦,真奇怪,照道理他没有理由不来的。” 云帅道:“有什么理由他非来不可?” 沈牧道:“因为我昨晚偷去他非常重要的一样东西,可能令他永远不能窥得他师父石之轩的不死印法。” 云帅一呆道:“杨虚彦竟是石之轩的徒弟?” 沈牧略作解释后,道:“杨虚彦恨不得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此计又是他想出来的,你说他是否该来呢?” 云帅微笑道:“他的确来了,还伏在庙顶高处准备偷袭少帅,只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便给我从背后偷袭。” 沈牧暗叫侥幸,道:“国师是否忍不住要到自己的寺庙拜神,怎会这么巧碰上的。” 云帅叹道:“人离乡久了,就易生出感触。见到长安举城庆祝新春,我也勾起乡思,自然而然就到寺院附近徘徊,见到大批人马声势汹汹的杀到,才知是你出事。” 沈牧再次道谢,顺带问起分手后的情况。 云帅双目射出浓烈的杀气,语气却异常平静,轻描淡写地道:“自石之轩突施偷袭,我晓得自己是他的目标。更知你们拦不住他,所以功力稍复后,我跃上道旁一棵大树上,躲在那里,任得马车离开。” 沈牧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