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气如虹下,兼之敌方阵脚未稳,中军的三队各以二千人组成的先锋军,像三条长蛇般疾如锐矢,快如雷电,狂如风雨的奔上山坡,破进敌阵。 来到坡顶的李密与众将在帅旗尚未竖好之际,便指挥手下冲下斜坡拦截,希望杀退敌人的第一轮冲锋,待重整阵脚后,再以优势兵力迎战。 天上箭矢交射下,两方骑兵就在长达数里的丘坡中段相遇,近身杀着,一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丘坡上死伤密布,充分显示出战争的冷酷无情,鲜血把草丛坡地染出一片片的血红,触目惊心。 此时侦察李密败军的玲珑娇率十多骑赶回来,甩蹬下马,英姿爽飒的来到两人间,报告道:“今趟李密败得极惨,沿途不断有人支持不住堕下马来,连帅旗都掉了。恐怕他在起兵时做梦都想不到会有如此惨痛一役。” 沈牧上上下下在她玲珑浮凸的娇躯巡视数遍,微笑道:“只有像娇娇这样在战场上遥控全局的,才可以毫发无损,哈!” 玲珑娇俏脸飞红道:“你若是讽刺我没有战场出力,我绝不会放过你。但见你唤我作娇娇那么好听,就暂且饶过你。” 沈牧笑道:“我只是见你娇体无恙而心中欣慰吧!李密是否已滚回老家洛口去呢?这老小子溜得真快。” 翟娇也回来了,满脸兴奋神色的跃下马来,叫道:“我们立即进攻洛口。” 接着的七天,决定了李密这一代枭雄的命运。 镇守洛口的邴元真向兵临城下的杨公卿投降,李密另一员大将单雄信又在这关键时刻拥兵自守,且被说服归降。 李密知道大势已去,只得率人逃往虎牢,王伯当则退守河阳。 沈牧、杨公卿再整顿军马,准备乘胜追击,再拿下虎牢。 岂知李密闻风先遁,逃往河阳与王伯当会合。 他本想以黄河作屏障,北守太行,东连黎阳,以图平反败局。 可是大败之后,军心涣散。 兼且瓦岗军因翟让之死早伏下分裂的因素,旧将纷纷拒命,使李密有力难施,用武无地。 而王世充军亦因刚得到多个城池和大片土地,须得休息整顿,一时亦难以渡河进攻河阳,一时成了隔河对峙之局。 这晚,沈牧回到虎牢行府的后院,有人在廊柱后唤道:“寇爷!” 沈牧探头一看,原来是动人的俏婢楚楚。 这美人儿牵他的衣袖,来到园子的竹林深处,幽幽道:“听小姐说明天便要和你们分手了!是吗?” 沈牧心中一痛,忍不住伸手轻抚她吹弹得破的脸蛋,柔声道:“南方事了,我定会回来。” 楚楚喜道:“那真是好哩!” 旋又垂头黯然道:“但婢子又有大段日子不能侍候寇爷了。” 沈牧忍不住掏出挂在颈上的坠,笑道:“看!你不是时刻都贴身侍候我吗?” 楚楚娇躯剧颤,射出意外惊喜的神色,接着投进他的怀里,不顾一切地把他搂个结实,喜极而泣。 沈牧软玉温香抱满怀,嗅着她仿似陌生又无比熟悉的体香,忆起当年在大龙头府抵死缠绵的醉人情景,双手将她抱紧道:“不要哭,只要我们能在这乱世好好活下去,总有一天会有快乐和不用分开的日子过的。” 在这一刻,无论是宋玉致或李秀宁,都到了他遥不可及的远处。 楚楚倏又离开他的怀抱,娇喘道:“楚楚失态了!” 沈牧情不自禁再次把她拥入怀里,感受她对自己毫无保留的深情,道:“记住!我从没有认为你是下人,将来也不会。” 楚楚浑身一阵抖颤,道:“寇爷好好保重自己。” 言罢挥泪去了。 次日,战船逆流西上。 沈牧和徐子陵并肩立在船头,迎吹来的河风和茫不可测的命运。 沈牧道:“只要找虚行之,我们立即便走,就算要翻脸打出去,我也要走。” 徐子陵淡淡道:“王世充绝不敢公然拿你怎样的,否则如何服众,何况李密仍死而未僵,他不会笨得动摇军心呢。” 沈牧点头道:“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 徐子陵沉默下来。 夕阳西下。战船驶进洛阳城,沿洛水朝皇城开去。 城墙和沿岸的哨楼高处,均旗帜飘扬,一片胜利后的凯旋景象。 河道上固是舟船往来,陆上更是人车挤拥,繁华兴盛。见到战船入城,途人无不夹河挥手欢呼,气氛热烈。 这晚的洛阳城出奇地宁静。 洛阳城头上,徐子陵神色愤然道:“形势相当不妙,虚行之并没有留下任何暗记标志,照我猜想王世充已瞧破我们的关系,于是把他收押起来,再叫我们去救他。” 顿了顿压低声音道:“去救人只是下下之策,只要我们俘虏个人质例如王玄应者,便不到王世充不和我们作交换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