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予没有料到自己走着走着就落了空,掉进一个黑漆漆的巨型坑里,瞬间被什么东西拉扯住,硬生生拽进了另外一个地方。 这次她的脑中没有传来刺痛感,也没有被刺激得晕过去,只是一个眨眼,就好比往常走在街上,突然被人从斜边拉了一下,再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这里翠竹环绕,青色的竹叶仿佛刚换过新衣,嫩绿嫩绿的,将她身上着的一袭少年白衣都衬得青了几分,清脆的鸟啼在竹林中不绝于耳,不觉聒噪反倒愈发幽静,她脚下是青色石板路,路边有不知名的细碎小花儿,星星点点,芬芳不尽。 “好熟悉……”南予只觉眼前景象在哪里见过,走了几步之后,她恍然大悟,“这是……诡宗吧?” 没错,正是诡宗。 她现在身处的是诡宗房屋外的那片竹林里。 确切的说,应该是幻境中的埋骨魔陵。 南予加快脚步,走进竹林深处,解开阵法,循着她记得的路向诡宗的木屋中走去,刚穿绕出那片竹林,耳畔就传来两个孩子近乎争吵的话语声。似乎是从上方传来的。 南予抬头寻过去,堪堪瞧见有两个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儿站在一棵杏花树的树干上,凝神瞪着对方。 看上去要小一些的那位小男孩儿手里拿着一截粗细适中的树枝,比了个防御的剑招,而看上去要大一些的男孩子手中则是拿着一把真剑,一手在背,一手指着那小一点儿的男孩儿。 南予看了没多久就觉得他们的五官很是熟悉,再加上这个地方本来就是诡宗,她心中便隐约猜到了他们的身份。看上去年纪小一些的是君玦,另一个则是言城歌。 他们像是都看不见自己,南予心想,这么看来,这一个幻境与之前的大有不同。或许是时光流转到了他们年少的时候,把她带到了这里。可是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带她来这儿是要她看什么呢? 正思索着前因后果,小君玦说话了,他神色微凛,语调平静,但即使刻意敛了神色,也无法掩饰那股子与生俱来的矜傲,“你看,即使给你无数次机会,你还是没办法近我的身,即使我不用剑,只守不攻,你也没办法杀我。城歌,杀不了我就是杀不了我。” “哼!”小城歌狠狠咬了咬牙,“总有一天我会报仇的!君陌卿!你不要太得意了!” 小君玦淡淡一勾唇,小小年纪,尚且稚嫩的脸上已然猖狂尽显,“我等着你。哦,对了,今天你输了,照例帮我洗衣服。” 南予微微挑眉,那时候的言城歌似乎对君玦还有着很深的恨意,而君玦对言城歌也谈不上有什么好脸色,不仅没有,还很嚣张。 不仅嚣张,还十分顽劣。看得出来,小君玦用杏枝当剑并不是真心相让,而是为了让用真剑的小城歌更加自愧不如,以此来满足他极其恶劣的好胜心。 南予不禁叹了一声:遇上君玦这种跟人有宿仇还能这么猖狂腹黑的同门师弟,也真是难为向来温润待人的城歌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