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度两日,南予将那夜想明白的事情尽数抛之脑后,一心只想着今儿个九方越就要回来了,而他那日送来的风华引也快喝完了,甚好甚好。 握着斟满风华引的酒壶,南予哼着小调儿准备去溜达溜达,正巧撞上了脸色灰白毫无血色的诗茵若,算了算日子,今儿个竟也是她关禁闭被放出来的时日。 诗茵若彼时正从马车上下来,身着毒仙宗那件浅紫色的服饰,青丝半束,一根白玉簪子挽起,如此简单纯粹不加任何修饰,只让她远远看起来就活似要被风吹倒。 再加上她三日前先是被鞭责三十才关的禁闭,此时伤势定然还没有养好,整个人看着当真是憔悴无比、虚弱无比。 南予没兴趣和她搭话,从她身边接着找了个调子哼着离开了。 诗茵若只在南予离开时转过身将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紧接着踏入水天一线,驱散身边的丫鬟仆从道,“你们不用跟着我了,我自己去跟昭觉宗主和师尊述罪。” 毒仙宗的规矩,但凡有弟子犯了错受了责罚,是需要在惩罚过后向上述罪,表示惩处完毕,并承诺永不再犯。 一干丫鬟仆从相觑几眼,便福身从诗茵若的身周离开,转而站在马车边等候着。 昭觉的院子是在一楼的临水院,他作为毒仙宗的宗主,诗茵若首先要去拜见的就是他。 “你说什么?又失手了?!” 刚踏入院子,还没推开门,便听到昭觉的房内传来她师尊厉踏露的怒吼声,诗茵若微微蹙起眉,放下了推门而入的手,站在一旁凑近门去听。 “你先别急,现在谁都不能肯定那小子就是致意,我们不是还没有确切的消息吗?”昭觉倒了杯茶递给厉踏露,沉沉叹了口气,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说辞是在自欺欺人。 厉踏露接过茶盏的手用力握紧,眸中露出狠厉的神色,“那小子轻功一向好,能从杀手的手里逃脱,不是他还是谁?!” “前几日你带来的那几个弟子好像发现了些端倪,纷纷向我禀告好像见到了失踪多年的大师兄……我早说不能带他们来,如今教我该怎么搪塞?”昭觉拔出黑剑开始擦拭,眸中也是掩藏不住的阴霾。 “说得轻巧!倘若不带他们来当个幌子,我们两人就这么奔着飞灵国来,岂不是更惹人生疑?!” 昭觉闭了闭眼,压抑着多年未见的血腥,颤声道,“如今他倒是次要的,就怕……云初师姐也还活在这世上。” 陡一听到这个名字,诗茵若捂住嘴不让自己的惊讶溢出声来……云初?那个毒仙宗弟子私下传闻是被师尊毁了容的云初师叔?!她不是早就因去陈国蜃楼域历练死了吗?! “怎么可能?!”厉踏露的尖叫都变了味儿,满眼的怒火在燃烧咆哮,“当年我亲自杀了她丢进蜃楼域,那个吃人的地方,她怎么可能活着回来?!那个丑女人……!” 昭觉似是冷笑了一声,略轻蔑地瞟了厉踏露一眼,“你若不是嫉妒,设计让她毁了半边脸,成天只能戴着半块铁面具示人,恐怕她也轮不到你说丑吧?” “哟,你现在为她说话了?”厉踏露气极反笑,“当年是谁忌惮她的气韵修为,生怕她抢走宗主之位,才和我联手杀了她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