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表述的事情似乎很艰难启齿,又是很久的沉默,才继续道:“她、她做了很不好的职业…她说她是被人骗去的,不同意就挨打挨饿,她受不住才屈服的……” 骆听雨没有露出什么惊讶或者其他令人难堪的表情,张晴晴才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她道:“刚开始我不知道,她只是在我面前忏悔说错过了我成长,说以后、以后就在老家这边待着,找个活干,尽她当妈妈的责任……” “可是没过几天,我去她租的地方找她,我就发现、发现有个男、男的在跟她、跟她……” 张晴晴开始浑身发抖,牙齿都在咯咯打颤,骆听雨忙抱住她轻轻拍着:“没事没事没事,不说了不说了,放松,深呼吸——!” 过了片刻,张晴晴稳定下来,她抱着骆听雨开始哭:“她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让我看见……” 骆听雨轻轻拍着张晴晴的肩膀,嘴里安抚着:“没事了没事了,以后就当没了这个妈。” 张晴晴崩溃了好几次,也许是通过大哭释放了情绪,没有犯病,最后还能跟骆听雨坐在一条巷子里的石头上,断断续续把她压抑在心里的事说了个前因后果。 刘翠云当年离开想去南方闯一闯,结果在火车上就被人拐走卖到了发廊。 那个地方只要不是年龄太大或者看着太老都收,来者不拒。 刚开始也反抗过,后来被打怕了,被迫上岗。 去年那边开始严打这方面相关的,突击检查,被抓了个正着。 这种事但凡脑子没坏掉,都不想让家里人知道。 可也不知道该说她运气好还是倒霉,她身份证是假的,又学了一口南方话,按说糊弄过去没问题。 可好巧不巧在派出所碰上了张金海以前的部下,而且这人以前往高台张家跑过几次,认识刘翠云。 对方一个电话就打到了部队,没判她的刑,把她送了回来,事情自然也瞒不住。 张金水跟她离了婚。 刘翠云想女儿想的厉害,正好张晴晴放假回了高台,就过去见了见。 当着孩子自然不能说刘翠云的遭遇,张晴晴也没多想,以为妈妈在南方没混好才回来的。 只是爸妈分开时间太长,离婚就离婚,她也没当回事,反正现在她对爸妈哪边都不冷不热的。 就是没想到妈妈给了她当头一棒。 那天去找刘翠云,结果正撞见了非常不堪的一幕——刘翠云在她租的房子里接客,对方还是从南方过来的。 张晴晴知道里头那一幕代表什么,可那个人不该是自己的妈妈。 整个人如遭雷击,定在那里。 她看见屋里的男人一脸调戏的把点燃的烟往她妈妈嘴边递,用几个特别下流的字眼来称赞她服务好,刘翠云则顺势跟对方打情骂俏。 她知道了刘翠云的‘职业’。 当时一股剧烈的恶心感涌上来,想吐吐不出来,浑身发冷,牙齿咯咯打颤,腿肚子开始抽筋,一阵天旋地转,她倒了下去。 “我想退学。”张晴晴低声道,“我怕在学校里犯病,大家会用异样的眼光来看我,我不想读书了。” 她最好的几个朋友已经看见了,张晴晴连齐梦儿他们也不想见。 只是那天她恍惚间听到了骆听雨柔声的安慰,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妹妹给了她莫大的心安,左思右想,决定来跟九九告个别。 骆听雨问她:“退学以后呢?就在家里待着啊?这辈子不工作了?不再跟其他人共事了?” 张晴晴有些茫然:“我不知道,就是不想去学校了,我怕同学们知道取笑我。可我也不想回高台,高台那边,我家的事已经成了丑闻……” 工作吗?年龄太小,而且现在工作就得见人,万一工作的时候再犯病呢? 是啊,她该怎么做?该去哪儿? “你呀,症结在心里。”骆听雨谈这件事的神情和语气就跟在谈张晴晴考试门门不及格一样,“情绪舒展开了,慢慢的就不会再有抽搐的症状了。” 又道:“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转移掉自己的注意力,消耗掉自己的精力。” “一旦要出现紧张焦虑的情绪时就让自己放轻松,最好能缓缓做个深呼吸来缓解一下,慢慢控制,也许一开始控制不住,但我相信你总能战胜它的。” “因为你身体上没病,是乍然间受到刺激过度焦虑造成的。” 张晴晴眼里燃起了希望:“我、我还能好吗?” “能啊,怎么不能?”骆听雨道,“你如果不想在现在的学校待了,转到我们这边吧,住我家。” 张晴晴眼圈又有点发红,吸了吸鼻子,道:“我大爷也说如果我不愿意在中清了,就转校,但是不能不念了。” “转过来吧,留齐梦儿自己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