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还没事,醒了以后还哭了一通,就怕孙子回不来。 她情绪激动,满心思都在孙子身上,大夫诊断病情也不好诊断,见她额头上有点擦伤,给她抹了药,也开了消炎药,还叮嘱最好去医院做个检查。 那时候谁顾得上啊? 万幸的是,黄波机灵,他一路上又抓又咬,还大喊大叫,正碰上个警车巡逻,那俩人贩子怕被抓着,就把黄波扔出去了。 冬天穿的厚,他又皮实,就只是受了点伤,让警察送了回来。 黄大娘这才松了口气,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 一家人也说祖宗保佑,虽然受了点惊吓,可好歹人回来了,能过个囫囵年。 家里知道黄波奶奶摔了,想带她去医院看看,她不去,说自己也没啥事,就脑袋上蹭破了点皮不值当跑趟医院,自己多躺着歇歇就行。 大年初一也挺好,胡同里的人去拜年还说说笑笑的,初二还在家里招待来走娘家的闺女和女婿。 初三吃晚饭的时候说好像有点感冒,头嗡嗡的难受,家里人说去医院看看,她不去,说吃片药睡一觉就好了。 自己吃了两片感冒药早早就躺下了。 初四早上起来,黄敬山看着他娘脸色发黄,也担心年前摔那一下子,就跟齐爱云带着她去医院检查。 都没到医院,人就不行了。 出了这种事,骆常庆跟文霞都得过去看看。 骆常庆放下东西先过去了。 文霞先把炉子生着,烧了壶水灌到暖瓶里,才语气低沉地跟闺女道:“你跟弟弟在家待着,妈妈从外头把门锁上,一会儿就回来。” 骆听雨忙点点头,道:“我跟弟弟乖乖的。” 在家里都能听到那边传来的哭声。 他们回来之前就启灵走了,现在就是等着火化回来直接去坟上。 文霞咋着也得过去走一趟。 骆听雨心里也有点难受,没想到短短几天,黄奶奶就走了。 文霞回来的时候眼睛有些红肿,骆常庆没回来,跟着在那边帮忙。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骆听雨听着令人心里发堵的哭声从黄波家出来,一路往外走,出了胡同,远远的去了。 骆常庆四点多才回来。 两口子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番。 骆常庆计划明天等铺子那边放完鞭炮就走,现在有点不放心,道:“晚上甭管几点打烊,都让郑国强他们跟着往这边走一段。” “我明天先不去穗城了,先回趟老家,把他奶送过来让她待两天,过了正月十五回去。” 让老丈人和丈母娘安安心心在家过个年。 文霞也不敢大意,道:“行!” 骆常庆又道:“年前是乱,不光黄波,听说杨芳她儿子也差点让人抢走,还有棉纺厂宿舍那边也乱了一阵子……” “啊?那赵磊没事吧?” “没事,就是吓的发了场高烧。” 两口子说着话,心里都有些不大安稳。 第二天店里开了业。 放完鞭炮,骆常庆就着买票又回去了。 廖春华这两天是没事干,她是打算等着学校开了学再开始卖茶叶蛋。 就整天在家里看电视,或者出去找别的老太太拉呱,过上寻常老太太的生活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