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坑都用水泥抹了,看出来是自家院子了,用心。 蹲坑旁边多出来个台子,上头放着一叠粉红色的手纸。蹲坑下方是斜的,通着墙外头,坑里不存排泄物,上完会直接滑到墙外头的粪池里。 厕所里有蚊香的味道,从在津店住时骆听雨就发现,爸妈晚上不光在屋里点蚊香,厕所里也点,她猜着驱蚊子的作用是小,可能是当熏香了。 洗完脸刷完牙,文霞刚给她扎好小辫,带好发卡,屋里骆言醒了,吭哧唧唧的。 文霞忙进了里屋,骆听雨就听老妈在那里道:“唉哟,小坏蛋全给妈妈尿床上了啊。” 给奶团子擦洗干净,换好衣裳,交给姐姐玩着,文霞就把凉席和褥子拿出去晾了起来。 得亏晴了天。 老父亲回来了,骆听雨坐屋里都能听到他跟新邻居说话打招呼的声音。 买的油条、火烧,还有豆腐脑。 骆听雨坐在屋里喊爸爸,骆言也跟着‘pa’‘pa’。 骆常庆应着去洗手,转头看着屋里的姐弟俩,笑道:“准备吃饭了。” 骆言还在‘pa’‘pa’,喷出不少口水。 “诶,爸爸听见了,好儿子。”骆常庆擦了擦手,进来把儿子抱起来拍拍他的小屁股,“又尿了是吧?” 招呼着闺女:“九九,吃饭了。” “qi…qi。”骆言没回应老父亲,低头弯着身子去看姐姐,也想开始喊姐姐了,就是发不出‘姐姐’的音。 “乖言言!”骆听雨捏捏奶团子的小胖爪,出去吃饭。 文霞单给闺女煎了个鸡蛋。 喝了豆腐脑,吃了个煎鸡蛋,干掉半根油条小半块火烧。 骆常庆今天没打算去起货,老婆孩子刚过来,准备带着他们再出去转转。 ——虽然这时候的齐城没啥看头,可熟悉下这边的环境也好。 一家人收拾齐整出门,走之前还是把晾晒的褥子收进南屋里搭着,谁知道大晴天会不会变,还是收起来稳妥。 出了门,自有在巷子里凑堆拉呱的邻居,碰上了骆常庆就顺势给文霞做个介绍,还说了过两天安置妥当了就请大家去家里吃饭。 对于新搬来的骆家,邻居们私下里也少不了议论。 一条胡同里也不是谁家都好说话。 上次骆常庆上门问干活的人时,有那么一两家没听完就哐当把门关上了。 后来才知道人家不白请人帮忙,干半天给一块钱工钱呢,听说最后干完活的时候还一人塞了一包烟。 可人就是这样,哪怕当时是他自己不接受,事后后悔了他不反省,反而会增加怨怼愤懑心理,越发的看人家不顺眼。 今天骆常庆说请客,等他们走远了,坐在巷子里跟邻居拉呱的一位大妈就翻了个白眼,撇撇嘴道:“谁稀罕他家那口吃的。”又道,“现在可不像前几年,现在谁家还缺口吃的?我反正不去,你们也别去。” 一位穿格子褂的中年妇女嗔道:“人家初来乍到,想跟左邻右舍套个近乎咋啦?干啥不去啊?人家又没惹着咱。” “就是,你不愿意去你就不去,我们肯定去。”另一人也道,说着话还翻了个白眼,似乎与那大妈本就有矛盾。 “去去去,你去呗,不长出息的样子,个馋老婆。” “杨芳你说谁不长出息呢?”先前说话那人不让了,站起来骂道,“满胡同还有谁比你更不长出息的吗?去年是哪个不长出息的偷我家白菜啊……” 这一吵,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