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去瞧老伴儿怀里的骆言,问道:“闹了吗?” 文喜粮没听真切,回:“尿了,尿我一身。” 邢爱燕:“……尿你一身没事,没闹就行。”接过来又拖大带小的回去了。 一看就是亲老伴儿。 晚饭赵海亮没在家里正儿八经地吃,进来抓了几个馒头,掰开后往里夹了点菜,一边大口大口吃着,一边出去开上拖拉机去忙他的订单。 骆常庆去供销社打了点酒,文霞随便吃两口,带着骆言去麦场上看着,让她爹回来吃饭、跟女婿们喝酒。 大家也没喝太晚,喝到晚上八点多。 知道骆常庆这边排的是后天早上打麦子,老二跟老四家的时间不冲突,说好那天过来帮忙,就各自骑着车子回去了。 走之前文琪问儿子:“后天还来找表妹玩吗?” 高元明果断的摇了摇头。 表妹太没意思了,不跟他一起和泥巴,还跟他争老师不说,最后还让小伙伴误会是他姐姐。 骆常庆在家里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去麦场把文霞替回来,今晚他得在麦场上睡。 要是睡眠浅的人在麦场上根本睡不着,脱粒机整宿的工作,声音特别大,半夜里这边打完麦子停了,那边等着的人家就吆吆喝喝的过来拉,拉到自家麦场上,顺好线,按下开关,嗡嗡嗡的声音又响彻整个打麦场。 忙归忙,累归累,各人心里却都是丰收的喜悦,觉得日子异常充实。 一直到麦子打完,装进编织袋推进家门,才稍微轻快了些。 之后每天早上推到麦场上摊开晾晒,晚上再收进袋子里推回来就行,直到麦子完全晒干。 晒不干交公粮的时候检验不过关,交不了。 有那不愿意来回折腾的,就堆在麦场上,盖上塑料布,晚上在那儿睡。 这期间刘美青回来过一趟,文霞乍一见到她都吓了一跳。 短短几日,完全像变了个人,脸色蜡黄,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嘴角耷拉的越发厉害,也不装城里人了,没了那个气焰。 她回来看麦子,顺便想找文霞说说这两天心里的委屈,进门看见邢爱燕在,不好意思的打了个招呼就走了,文霞也没留她。 本来关系就闹僵了,她也没打算修复,更没必要装那份客气。 关于跟大伯子和大姑子家的矛盾,文霞没有瞒着邢爱燕,她跟娘和几个姐姐关系很亲密,有心里话愿意跟她们说说。 邢爱燕听这些家长里短不像廖春华似的脏的臭的那么骂,她会帮闺女分析这个人怎么样,往后怎么处。 能远着的远着点就行,见了面客客气气的,返回头去各过各的日子,不占他们便宜,也不能再吃亏。 反正已经分了家,这几年下来大小矛盾也不少,人人心里都有刺,就远着吧,免得扎着谁。 又在小闺女家里住了几天,邢爱燕也准备回去了。 骆常庆去公社买上肉、鱼、十斤大米、一斤茶叶、两包烟,还买了两瓶五粮液。 邢爱燕知道这东西是让她带回去的,说啥也不要:“你花这个钱干啥?我来看我外孙女是图你这点东西啊!” 骆常庆笑道:“娘,没花啥钱,就一条鱼,一块肉,主要是给你们买点大米,别的没啥。” 文霞也道:“娘,常庆孝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