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晓死者是秀珠后, 王妃就一直未对姜韵说过话, 如今她开口,却是话音皆凉: “人死在你院子旁, 证据从你院子中搜出来,如今你拿什么和本妃做担保?” 她眼中的冷意直朝姜韵而来。 姜韵掐紧手心,事到如今,她反而是镇定冷静下来。 她腹部沉沉, 如今跪着的姿势, 难免会蜷缩到肚子, 她有些不适地轻拧眉, 稍稍挺直了些腰杆,却无济于事。 姜韵觑了眼尸体,咬牙忍耐着不适,她颇些虚弱地说: “妾身知道娘娘想要查出害了秀珠的凶手,但若只凭一颗纽扣就给铃铛和妾身定罪,也太过勉强。” 那口井就在她院后,就算铃铛纽扣落在了那处,又能说明什么? 铃铛去过那口井处? 去过,又如何? 姜韵眸色冷凝,却十分透彻清醒: “铃铛不过一个女子,力气甚小,她如何能将秀珠投入井中?” “若说是铃铛将秀珠直接推下井,那就更是无稽之谈!” “铃铛和秀珠根本无甚交情,若秀珠和铃铛同时出现,她怎么可能对铃铛毫无防备?” 若有防备,凭借铃铛这小身板,也能将秀珠推下去? 她一席话,说得再有理有据,也抵不过王妃轻轻摇头: “再谨慎的人,也有疏漏和不备的地方。” 姜韵心下一沉。 她竟莫名觉得王妃这话不只是在说秀珠,反而是意有所指。 说白了,王妃不信姜韵,如今又有证据在,即使姜韵把话说出花来,也没有用。 姜韵顿时收声。 无用功,就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淬锦苑中跪了一片姜韵的人,她一点点抿紧唇瓣,铃铛的贴身之物落在外间,除非铃铛自己不小心,否则院中必有内鬼。 可她一心皆在腹中胎儿身上,倒疏忽了甚多。 姜韵闭了闭眼。 院中顿时陷入一阵沉默中。 其实不是没人看出来,今日之事就是针对姜韵来的,但看出来了,也不会帮她说话。 唯一会帮她说话的陈良娣,也只安静地待在一旁。 半晌,王妃似疲惫地抬手捏了捏眉心,扯了扯唇瓣: “你抵死不认罪,不过仗着腹中有孕,本妃拿你没办法罢了。” 姜韵不着痕迹地拧眉。 不对劲。 伺候王妃十几年的婢女无故惨死,相较而言,王妃的反应也太过平静了些。 王妃顿了好久,未说话。 显然她发现,她真的拿姜韵没办法。 她不可能真的对姜韵做什么,顶多就是将她看管起来,等殿下回来作主。 但这又正和姜韵的意。 何氏也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才脸色难堪地沉默了下去。 姜韵跪得久了,脸色渐渐泛白,她似无力地倚在铃铛身上,一副柔弱作态,叫旁人没眼看。 何氏嫌恶地移开视线。 “来人!守好淬锦苑,待殿下回来,本妃自会问殿下要一个交代!” 王妃冷然扔下一句话,阴沉着脸带众人离开。 不消片刻,淬锦苑就只剩下姜韵一行跪着的人,张盛停了会儿,只低声说了句: “姜主子保重身子。” 他离开后,姜韵才被扶起来,她站立片刻,视线从跪着的奴才身上一点点扫过,她平静地说: “我做过人下人,所以知道当奴才的苦。” 她自揭身份,让院中跪着的人脸色顿白。 “许是我太体谅你们,倒叫你们各个生出惫懒之心,忘记了做奴才的本分。” 她太过平静,反而让绥枝等人心中生了怵意: “奴婢不敢!” 姜韵好似没听见这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