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年幼病弱,妾身哪离得开?” 一句话,似道了些无奈和惋惜。 付煜哑声。 王妃的话还在继续:“这是妾身列出来的,可以随行的人选,殿下且看看。” 半晌,他接过王妃递过来的册子,徐徐觑了一眼,他就抬起头: “姜韵不在这上?” 王妃攥紧了手帕,和付煜好声好气坐下来说话的机会越来越少,她也想好好珍惜,也应该努力挽回付煜,最好像往日那般。 可她一听付煜提起姜韵,心中就莫名什么情绪皆淡了。 须臾,王妃若无其事地拧眉:“姜妹妹心细温柔,若她跟在殿下身边,妾身也可放心。” 不待付煜说话,她又摇了摇头: “可姜妹妹如今怀着身孕,南巡虽好,可也是车马劳顿的,她如今不过将近三个月的身子,哪禁得起折腾。” 她一番话,说得甚是合情合理。 让付煜想反驳都寻不到话。 付煜平静地敛眸,半晌一句话都未说。 说倒底,他不放心将姜韵留在府中。 若非圣旨,他甚至不会这么早就让姜韵进后院。 她无依无靠,在府中无人相助,只孤身一人怀着孩子。 况且,南巡一趟,至少要三月才能回长安。 姜韵看着温柔坚韧,可付煜再清楚不过,她有多么胆小,多么粘人。 连定州疫情时那般危险,姜韵都要跟着他一起,又遑论如今? 付煜长时间不说话,让王妃心中颇不是滋味。 她索然无味地放下杯盏,舌尖不经意碰到唇瓣,只觉唇上余残的茶水有些苦涩。 只一段时间不见,至于如此? 王妃压住心中情绪,她好似惊讶,试探地问了一句:“殿下想让姜妹妹跟着?” “也对,姜妹妹刚进府,殿下舍不得她也正常。” 这句话似刺到了付煜,他立即轻拧眉:“乱说些什么。” 王妃没说话,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果然,付煜顿了下,就道: “便听你的,她留在府中。” 话音甫落,付煜就撂下了杯盏,王妃若无其事地垂下眸眼,只当没有看见他的动作。 圣上每隔三年,就要南巡一次。 若非她清楚地记得这一点,姜韵进后院那日,她又怎会如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王妃眸中闪过一抹冷色。 她根本不可能让姜韵跟着付煜一起离开长安。 否则,她的计划如何进行? 半晌,王妃才拿起那册子:“那其余妹妹——” 话音未尽,付煜就打断她: “你身子不好,陈良娣要留在府中帮你,苏氏跟着罢,其余的,就由王妃作主。” 王妃脸色顿变,下意识地抬眸看向他,半晌,才扯着唇角,脸色恢复如常。 她日日让苏氏到正院立规矩。 这事,她不信殿下会不知晓。 如今让苏氏跟着南巡,是为了给苏氏做脸? 消息传进秋篱院中,陈良娣折花瓣的动作稍顿,她轻轻抿出一抹笑: “姜良娣没有跟着?” 锦绣摇头:“没有,听说殿下想让姜良娣随行,却被娘娘用姜良娣有孕堵了回去。” “那我们的殿下倒是煞费苦心了。” 话落,锦绣稍顿,一脸不解:“主子此话何意?” 说话间,隔壁院子传来动静,收拾物件的声音和笑声根本遮掩不住,生怕旁人不知晓她们主子随行一般。 陈良娣和锦绣皆透过楹窗看去,锦绣撇了撇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