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至此,姜韵眸子中浮现一抹烦躁。 她进府后,第一次对旁人起了厌烦之心。 正院中,付煜跟着秀琦踏进来,还未走近床榻,忽然察觉一道黑影朝他扑来。 付煜脸色顿时生变。 他上前一步,接住女子,将人搂进怀中,控制不住地生怒: “你刚生产,这是作甚!” 王妃刚小产,房间的门和窗户紧闭着,唯恐怕进了风,房间中燃了熏香,夹杂着之前的血腥味,莫名刺得眉心紧拧。 付煜脸色怒意显然。 王妃却全然不顾,她攥着付煜的衣袖,脸上毫无血色,她哭得似快要晕厥,眸中透着恨意: “殿下!有人害我!有人害我!” 她情绪激动斐然,顾不上自称,却硬生生让付煜沉下眸。 他似又想起襁褓中婴儿的浑身青紫。 王妃的话还在继续:“有香!我闻见了!殿下!我闻见了!” 她瘫软在付煜怀中,哭得力竭:“不该有香的啊!” “殿下,他本该好好的……本该好好的……” 王妃崩溃般,她拉着付煜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那处较以往已经平坦,可付煜的手搭上去,依旧抚到软软一团。 若是以往,王妃自然不会这般不顾形象。 她爱慕付煜,恨不得在付煜眼中的自己皆是完美无缺的,如何会让付煜摸她满是皮肉的小腹。 可如今,她却顾不了那么多,她一字一句,似浸了血般: “他昨日还踢了妾身!” “若非有人故意害妾身,妾身何故会在生产时力竭!让我的孩子活活闷死在腹中啊!” 付煜听着她描述的场景,呼吸重了下来,他紧紧闭上眼睛,哑声说: “王妃,你冷静些。” 话音甫落,王妃的哭声忽然戛然而止。 她抬起头,似觉得可笑地看向付煜,她扯着唇角,泪水从眼角落下来,她攥紧锦被,哭着喊: “殿下叫我冷静?” “殿下!那日我怀胎十月!日日盼着的孩子啊!” “他被人害死了!我恨不得将那人抽筋扒皮!饮她血!吃她肉!让她生不如死!” 她笑得惨烈:“殿下让我如何冷静啊!” 付煜紧紧捏住扳指,他按着怀中的人,不让她动弹。 她因有孕,后又早产,本就身子虚弱,如何经得起她这番折腾? 可王妃如今根本听不进旁言。 她攥着付煜的衣裳,直直看向他,眸中的恨意似要溢出来: “殿下!您答应我!一定会替他做主的!” “您答应我!你答应我!” 付煜按住她的手,他沉声一字一句和她说: “若真是旁人害了你,本王定不会放过她!” 得了他这句话,王妃才颓然大哭,她似泄了浑身的力气,瘫软在付煜怀中,哭得悲痛: “殿下!殿下!妾身都没看过他啊!” 付煜垂着眸眼,一句也不说。 他只看了一眼,就一夜无眠,若当真让她看见了,又岂止如今这般? 王妃本就是强撑着身子,哭闹了一场,就在付煜怀中力竭晕了过去。 无端地,付煜松了口气。 他将王妃放置在床上,无声地坐了半晌,他低头看向王妃。 王妃脸上皆是泪痕,青丝凌乱地贴在脸上,说不出的狼狈不堪。 稍顿,付煜伸手将王妃脸上的青丝别过,他站起身,冷眼看向一旁的秀琦: “打水,给王妃净面。” 稍顿了下,他垂眸看向王妃睡眠中也不安蹙起的眉尖,堪堪添了句: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