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留下。” 姜韵怔然,适才付煜和定州城知府的交谈,她皆听在耳中,自然知晓这城南是灾民们的聚集地,相较于城主府,城南格外危险了些。 她轻拧眉,似想说些什么,可付煜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交代完刘福,就匆匆带着卫旬离开。 姜韵立在原地,扯了扯帕子。 刘福眼观鼻鼻观心,殿下和姜韵之间的事,他只知晓个一知半解,但他跟着殿下来定州前,师父却特意交代他,待姜韵上些心。 只这一句话,刘福心中就差不多琢磨出殿下对姜韵的态度。 是以,刘福朝姜韵看去,询问:“姜姐姐,殿下他们有正事在身,我们先回去将院落收拾出来?” 定州官员将城主府腾出来给他们入住,可即使如此,那些院落也要换上他们带来的东西,毕竟定州正在疫情中,万事再小心都不为过。 姜韵似刚回神,对刘福抿唇点头。 付煜只带了四五个奴才随行,其余皆是侍卫和禁军,城主府早就被禁军护住,而这院落处守着的自是从府中跟来的侍卫。 这些侍卫本就是前院的人,和刘福、姜韵二人也皆熟悉。 姜韵刚有动作,余光就不经意间瞥见了脸色稍有不好的安侍妾,她眸色不着痕迹地轻闪。 定州的官员没想到付煜会带后院女子来,所以只备了一处院落,好在付煜只带了安侍妾一人来,诸事倒也不麻烦。 城主府的小婢女将她们领到主院,许是姜韵颜色过于特殊,或又是付煜临走前特意嘱咐的那句格外容易叫人误会,所以,那小婢女对着姜韵恭恭敬敬地唤了声: “贵人,到了。” 在场唯一的主子,安侍妾脸色顿时不好了。 姜韵态度自然地对小婢女点了点头,对于定州的这些人来说,她们从长安城来的人皆可称为贵人,所以,姜韵应得尚不算心虚。 刘福摸了摸鼻尖,只当作什么皆没看见,安侍妾在府中本就不出头,恩宠不显,刘福自不会为了她得罪姜韵。 况且,他和姜韵之间还有些共同伺候殿下的情谊,安侍妾也是比不了的。 待小婢女离开后,姜韵细细打量了番院落,才看向安侍妾: “安主子,这里条件简陋,许是要安主子住在西厢房中了。” 这时以东为贵,除去书房等处,东厢房中必然是住着殿下的,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的,必然也跟着殿下入住东厢房中。 留给安侍妾的,就只有西厢房中。 除非,另外在主院旁重新收拾出个院落来给安侍妾入住,倒不是不可以,但这总归麻烦些,所以姜韵根本没有这个想法。 姜韵说完,就点了两个婢女出来,进了西厢房收拾,自己和刘福转身进了东厢房中,根本没给安侍妾回答的机会。 安侍妾和她的婢女站在一旁,脸色憋得有些难堪。 她捏紧了手帕,听着姜韵不断地下着吩咐,比她更像是一个主子。 可偏生,姜韵的吩咐,那些人皆听皆办,连刘福都听她的,安侍妾想做些什么,可跟来的人近乎都是前院的人,看似对她恭恭敬敬的,却根本无人搭理她。 一时之间,安侍妾看着姜韵的背影,心中空落落的。 安侍妾身边的婢女芳芸见状,抿了抿唇,低声愤愤不平地说:“她倒是张扬。” 安侍妾别过脸,只当作没听见这话。 她在府中本就只是透明般的人物,即使如今只有她一个主子在场,她也不敢对前院的人趾高气扬。 其实姜韵也在等安侍妾的反应,见她默默不做声时,就大概猜到她是何性子。 只姜韵有些不解,这般不敢出头的人,李侧妃为甚在这时将她推出来? 即使跟来了定州城,又有何用? 莫不是,只用来恶心她? 几近夜色,付煜才乘着一身凉意回来,刘福小声将姜韵的安排报了尚去,付煜只平静地点了点头,须臾,交代了句: “叫她安分些。” 刘福一愣,遂立即反应过来殿下这是在说安侍妾。 他心中有些咂舌。 安侍妾可什么都没做呢,就得殿下这句吩咐,可见殿下对她有多不上心了。 姜韵听见动静,从房间中迎出来,定州比长安城要暖和些,她换了身较为轻薄的云织锦缎裙,布料甚好,但颜色却并不张扬,简简单单的一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