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说殿下待姜韵不过平平,否则也不会幸了姜韵,却不给她名分。 谁知晓,姜韵竟有这般能耐? 早上刚受了气,不过午时就叫殿下亲自替她打脸回来。 铃铛扫了她一眼,冷淡道: “彩月姑娘和我来吧,且动静小些,若吵到殿下清净,可没人救得了你。” 彩月忙讪笑着应下,心中却恨毒了铃铛。 小人得势! 见着彩月时,姜韵已经换了一套衣裳,不是往日的浅紫色,只一抹降绿色,初春中透着股清凉干净,她静静地坐在凳子上,见彩月进来,还抬头弯了弯眸,露出一抹浅笑: “这便是彩月姑娘吧。” 姜韵进府后,府中关于她闲言一直不少。 彩月猜测过不少次,姜韵能有什么了不起的,会叫殿下看上她? 只当她不过一个狐媚子,伺机爬了殿下的床罢了。 可适才女子抬眸的刹那间,那抹风情叫暗淡的厢房都生了些亮色。 徒余叫人惊艳。 彩月这才知晓,原来一个奴才也能生得这般风情。 她不知是嫉是恨,连带着分自惭形秽,她堪堪避开姜韵的视线,咬声道: “奴婢来给姜韵姑娘量尺寸。” 姜韵仿若没看见她的神色般,摇头打断了她:“这倒是不急。” 她伸手摸了摸桌子上摆着的衣裳,带着分心疼和可惜,道: “这件衣裳是殿下前些日子刚赏的,我方穿了一日,就坏了去。” 彩月警惕地看向她,不知她是何意。 下一刻,姜韵就扬眸看向她:“常听说彩月姑娘手巧,可否帮我将这衣裳补好?” 她话音温柔,只是软声软句地请求,可彩月顶着她的视线,却知晓,自己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 只不过,彩月还想挣扎下,她勉强扯出一抹笑: “奴婢只是奉命给姜韵姑娘量尺寸——” 话音未尽,眼前女子脸上的笑就寡淡了下来,她轻飘飘地抬了抬眸: “看来彩月姑娘是不愿帮我这个忙了。” 彩月掐了掐手心,忙憋出一句:“自然不是,可是奴婢只带了给姑娘量尺寸的工具。” 姜韵眉眼又透了笑,打断她,朝铃铛看去,遂后才对她弯眸笑了笑: “彩月放心,针线这些东西,我房间还是有的。” 说罢,姜韵站起了身,给彩月将位置腾出来,她说: “那彩月姑娘就请吧。” 彩月整个人都乱了,她根本没想帮姜韵补衣裳。 而且,就算是真的要补,也只会先将衣裳带回去,可没有想要在这里将衣裳补好。 姜韵的衣裳本就和旁的婢女不同,皆是上等的布料,做工也甚是精致。 想要将其缝补得和之前一般,看不出什么瑕疵,那可不是一般的费功夫。 她刚想说些什么,姜韵就似看出了她的想法: “我有些急,就麻烦彩月姑娘尽量在今日替我将这衣裳补好了。” 她没给彩月拒绝的机会,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句:“殿下也甚喜欢我穿这身衣裳。” 彩月所有的拒绝之言顿时皆数堵在了口中。 一句殿下喜欢,她还能怎么办? 彩月对上姜韵含笑温和的眸子,顿时打了个冷颤,她还记得张嬷嬷曾说过,这府中疾言厉色的人其实不如何可怕。 最要小心的,是那些温温和和用软刀子磨人的女子。 毕竟这些人脸上终日带着笑,谁也不知她们心中是如何想的。 衣裳破的口子算不得大,彩月顿时松了口气。 若这般,只大半日功夫,她就可以将这衣裳补好。 厢房昏暗,只点了一盏烛灯,彩月缝了半个时辰后,就觉得眼睛甚为不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