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韵姐姐,殿下让奴才给您送些东西过来。” 他身后还跟着个小太监,两人皆端着银盘,离她还有一步之遥时,停了下来。 姜韵有些惊讶不解,朝那两个银盘看去:“这是什么?” 刘福笑了下,将银盘上的布掀开,他手中端着的银盘上摆着几匹或浅或深的紫色锦缎,后面那个小太监则端着些许珠钗和首饰。 姜韵愣在了原地。 刘福含笑的声音传来:“殿下说姜韵姐姐爱紫色,特意让奴才在库房中挑出这些布料,让送来给姜韵姐姐。” 至于那些首饰,自然也是殿下吩咐的。 想起这个,刘福不免有些咂舌。 那时,殿下刚从李侧妃的晗西苑出来,忽然顿住,在他和师父不解的视线中,突兀说了句: “本王记得库房中有几匹江南那边送来的云织锦缎,挑些紫色的给姜韵送过去。” 给谁? 刘福差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谁知晓,付煜还没完,他记起姜韵从宫中出来,根本没带什么,只一个小小包袱。 每日头上簪的都只是那几个玉簪。 他拧了拧眉:“再备些首饰一并送过去。” 说罢,他又添了句,仿佛在解释般: “平日她素淡了些。” 刘福心中呵呵地笑。 一个奴婢,殿下是指望姜韵姐姐打扮得如何花枝招展? 可没人敢说殿下的不是,殿下刚出府,他一回前院,就忙忙去开了库房取出这些东西。 这时,刘福唯一庆幸的就是,幸好这些东西都是从殿下的私库中取。 若是从府中的公库中出,他还得跑一趟正院拿钥匙,他还真不知该如何对王妃说这原因。 为了给一奴才赏赐,特意取钥匙开库房。 光想想,刘福就缩了缩脑袋,小题大做是一回事,重点是王妃必然会生怒。 姜韵还在愣神中,铃铛就悄悄推了下她,小声嘀咕:“姐姐快谢恩啊!” 姜韵立即回神,朝刘福抿出了抹笑,低服了下身子: “劳烦刘福公公跑这一趟了。” 刘福及时避了开来,堆笑说了句:“姐姐太客气了。” 今日喊得姐姐,日后不知何时就变成了主子,他可不想受姜韵的礼。 东西送到了,他没耽误,很快就离开了。 徒留姜韵看着桌子上被留下的银盘,轻抿唇,陷入些许怔愣,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日殿下问她,是否喜紫色时,她就足够惊讶了。 不是她贬低自己,而是殿下平日中忙碌,后院那般多女子,她不觉得她在殿下那里会有什么特殊。 殿下居然能注意到她出宫后身上的穿戴有些不同。 而如今,姜韵看着付煜赏赐下来的东西,忽然就有些恍然地摇了摇头。 怨不得,这府中女子待殿下大多情根深种。 姜韵不会去想,付煜只待她如此。 世间男子薄幸多数,殿下身份高贵,人中龙凤,待人稍耐心体贴些,这后院女子皆不过是刚及笄的年龄,又怎么可能守住理智不沦陷? 铃铛站在桌子旁,有些惊羡地看着满桌琳琅,却有分寸没伸手去碰,她道: “殿下待姐姐真好。” 姜韵回神,似有烧热窜上脸颊,她轻掩唇,弯了弯眸眼,嗔瞪了铃铛一眼:“好了你,胡说些什么呢,还不快帮我把这些收起来?” 铃铛只当她是羞涩,捂嘴偷笑几声,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来。 姜韵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眸色稍稍深了些,她拿起银盘上的一支珠钗。 珠钗是梅花瓣状,不算花哨,却精致可人。 姜韵想起那日长廊上不断落下的五色梅,稍顿,她才将手中的珠钗放下。 铃铛走过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