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个什么资本主义家的小姐,有什么不一样? 脑海里浮现许多衍邑说的话,多是关于她的过往,可是却有很多都是相左的。 到底,那个才是真的? 以前审讯犯人时,衍邑悟出一个道理,当一个人不肯认罪,他就会说谎。 而说出一个谎言,就要用成千上万个谎言去圆。 他现在,和那些人何其相似? 衍邑沉默一瞬,神色逐渐凝重,“魏岚,你今天太累了,需要休息,嗯?听话。” 魏岚抗议摇头,心里疑惑更胜,“我到底是孤女,还是被家人遗弃出来的?” 衍邑不说话,定定望着魏岚许久,从一开始面色凝重,到最后狭长眸中染上复杂与……伤痛? 那瞬间,魏岚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 孤女又怎么样?被家人遗弃又怎么样? 这之间的区别只不过是,在这个世界上和她有关联的人,从一个变成多个。 可是在意她的,只有眼前这一个啊。 魏岚垂下眼帘,神情蔫蔫,“对不起……” “魏岚,你只需要知道。”衍邑踱步到她身边,将她轻轻揽进怀里,下颚抵在她发顶,“我不会伤害你。”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会永远护着你,不抛弃你。” “你可以无条件的信任我。” 话音落下,他停顿一瞬,又问,“你会信任我吗?” 头顶声音低沉沙哑,额前胸腔微颤,魏岚轻点了下头,“嗯。” 这个世界,在意她的只有他一个,而她也不想失去这一个。 以前怎么样不重要,那些都是过去。 她啊…… 要过好当下,过好未来。 * 衍邑预料的不错,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不光是本县县公安局调动人马展开搜查,附近省份、县的公安局以及部分还存在的民兵组织,都相继派来人手辅助调查。 又以魏学良为首,单一只队伍日夜进出红旗公社七大队,从事发地点展开调查。 衍邑身上压力异常的大,因要跟在魏学良身侧进行调查,不能抽出时间空隙带魏岚隐蔽。 担心他不在的期间,魏岚出门或者有人闯进屋里,再三斟酌,每次出门之前,衍邑会备好当天所需食物、饭菜,之后在魏岚近乎哀求的目光下,从外将院门锁死。 “衍邑,别这样,你别这样……” 衍邑放下东西,转身往外走,魏岚小跑跟在身后,追了一路,“别这样,我答应你的,我不出去就一定不会出去,别锁门,行吗?行吗?” “魏岚,这是为你好,听话。”衍邑跨过门槛,转身搭上魏岚肩头,将人轻轻往院里推去,“再几天,再过几天就不会这样了,听话。” 言罢,和昨天、前天、大前天一样,拉上院门。 院门缓缓被他从外拉上,缝隙越来越小,魏岚能看到的东西也越来越少。 她脑袋嗡嗡的响,手激烈拍上门板,“衍邑,衍邑,别这么对我……别这么对我!” 可是,衍邑仿佛已经走远,门外没有丝毫的动静。 就算是接纳不喜欢的东西、事务或者被迫接受某种习惯,也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来的委屈。 魏岚缓缓蹲下身,心里压抑异常,终是没忍住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是人,不是……圈养的宠物。” 她在门里哭的伤心,却不知隔着院墙和单薄的门板,衍邑眼眶泛红,后背依着门,用力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压下口里涌上来的酸水。 就这几天,只有这几天。 等过了这几天,一定不会再像现在这样,禁锢你的自由。 衍邑深吐出一口气,提步朝车走去。 * * 八月中旬天气正是炎热的时候。 太阳炙烤大地,农田里禾苗高长,翠绿的海洋中,偶尔有三两只白鹭落足其中,筷子般的长腿小心挪动,脑袋一伸一探,捕捉水田里的小虫、泥蛙。 魏学良站在河沟岸上,双手捏起裤腿往上轻提了一下,躬身往河沟探脑袋。 他家姑娘就是从这里落的水,当时水面没过水岸,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