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 似乎这样能减轻一些身体上的不适。 要不要给豆豆打个电话呢? 她立刻就把这个念头给否了,这公鸭嗓子,还是不要让孩子跟着担心了,严臻就更不用说了,即使他打来电话,她也是不敢接的。 桑切斯是个好人,从水泥限制进口之后,他就放下手头的工作全力以赴的帮她渡过难关,不仅利用业主方的资源主动联络政府官员,而且在生活上也给予她无微不至的关心。 她很幸运,能够遇到桑切斯这样真诚的朋友。 可物料供应的难题还是像天空的阴云一样压在她的心头,不止是水泥,底基层的天然砾石料也出现因为合同规范要求过高,as63项目全线63公里方圆40公里范围内,没有找到符合技术规范的底基层材料,直接导致底基层铺筑也出现问题。 最近一个月,产值只完成了原计划的40%,紧接着还有两个月的雨季停工期,而距离全线竣工也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 这是她从业以来遇到的最艰难的局面,形势严峻,她几乎看不到任何希望。 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她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师父易键璋曾对她说过,失败距离成功,往往只有一步之遥,咬牙坚持一下,多向前走一步,或许就能到达成功的顶峰。 在困难面前,不要轻易失去信念,不要轻言放弃,这是一个工程人必需的品质。而且,在她的人生字典里,也从来找不到认输这两个字。 时间静静的流逝过去,她躺了一会儿,外面的房门传来一阵响声。 “桑切斯,我在卧室。”她放下手臂,试着从床上坐起来。 可头部忽然感到一阵眩晕,她狼狈地跌回枕头上,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她呻吟了一声,抬起头,望向出现在门口的人影。 不是……桑切斯。 她看到经常在梦里出现的迷彩作战服,看到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孔,看到那双明亮却又隐含怒意的眼睛…… 她下意识地颤了颤,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这是在梦里,因为太过思念他,所以才会在梦里见到他。 可紧接着,下一秒,她就被他的气息包围住了,他的大手落在她的额头上面,干燥而又清凉,许是指尖的温度令他感到不满,她清楚地听到他从鼻子里发出的哼斥声。 她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面前的人影儿变得模模糊糊的,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 她伸出手,攥着他的军装。 “我不来,你准备就这么躺着?”严臻拧着眉头,心疼地捏了捏她的下巴。 她抬起雾蒙蒙的眼睛,委屈地看着他,声音沙哑地说:“我也不知道会病得这么重。” 他的眉头跳了跳,弯下腰,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别说话了。” 她勾着他的脖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你怎么会来?” “我陪营长来使馆参加一个联谊活动,没想到在附近遇见满世界给你买药的桑切斯。”他低下头,用力嘬了嘬她的嘴唇,“你是打算病好了再跟我说,是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