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外面没有人声,非常寂静。 严臻把吃完的瓜皮收拾到垃圾袋里,转身去拿背包。 “你去哪儿?”长安甩了甩湿漉漉的手,挑着眉毛问他。 严臻晃了晃袋子,“倒垃圾,再去找个宾馆。” 长安望着严臻,神色坦然地指着长宁的卧室,对严臻说:“这么晚了,附近也没有合适的宾馆,你不如……在宁宁屋里住下。” 严臻愣了愣,拎着袋子的手紧了紧,他的视线在穿着清凉的长安身上瞄了瞄,眼神显得有些犹豫。 长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 看到神情磊落的长安,严臻不禁脸皮一热,他嘿嘿笑了两声,把背包又放回沙发,“那我把垃圾倒了。” 等他转了一圈回来,看到长安正抱着一床铺盖去长宁的卧室,他赶紧上前拦住,“我睡客厅。” 他不等长安说话就抢过被褥,放在客厅的长条沙发上,铺展,又拍了拍内芯瓷实的枕头,站起身来,“你看,这不挺好。” “可屋子都空着……”长安敏感地蹙起眉头。 严臻知道她误会了,于是上前轻拥着她,解释说:“虽然你的父母不在了,可他们也不希望我这样子就登堂入室。更何况那是你弟弟的房间,我更不好去随便打搅。” 长安思虑片刻,点点头,“只是委屈了你。” 说罢,朝那个并不算长的沙发望了望。 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儿,躺上面腿都伸不开。 严臻哈哈一笑,揉了揉长安的头顶,“这和野外拉练的条件比起来,简直就是超豪华五星级待遇了。况且,最重要的,荒郊野地里只有月亮和星星……没有你。” 长安抬起头,看着严臻深情真切的眼神,心里涌上阵阵暖意。 她靠过去,依偎在他胸前,轻轻说道:“明天陪我一起去看爸妈,好吗?” 严臻愣了愣,随即眼底溢满了惊喜。 他低下头,用力抱紧她纤细的身子,毫不犹豫地说:“好。”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严臻看她脸上已有倦色,就催她进屋先睡。 长安进屋后,他从背包里掏出洗漱用品去了卫生间。 和客厅一样,长家的卫生间也只有鸽子大小。因为长时间不住人,洗脸池上方的墙壁已经生了绿苔,洗澡间用落地玻璃门隔开,淋浴是太阳能,他迅速脱掉衣服,拿着花洒试了试水温。 怕影响长安休息,他将水流调到最小,动作也放到最轻,迅速洗完穿衣服出去。 拉开门,地上却放着一双大号男式凉拖鞋,深蓝色的大众款式,鞋面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折痕,一看就是新的。 什么时候放的? 他朝挂着门帘的隔壁房间望了望,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她在门外偷听的画面,想到这儿,他觉得刚刚冲凉的身体蓦地又热烫起来。 隔着门帘,在长安的门外静静地立了许久,他才蹑手蹑脚的把大灯关掉,开了墙角的落地灯。 昏黄的灯光给这陈旧的屋子里增添了不少静谧安详的气息,他打量着四周凌乱的家什物品,最后,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那片阻挡视线的门帘上面。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