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戴套。」 「你结扎没有?」 ……你结扎没有? 你、结、扎、没、有? 纪荣从梦中惊醒,径直坐起来,被子滑到腰际,露出微微汗湿的睡衣前襟,胸肌线条顺着面料起伏。 男人面无表情看着前方,不断深呼吸,终于垂下头,抬手缓缓捂住干涩的眼睛。 做梦。梦是假的。梦里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可他无比希望那些都是真的。 在那种时候,在他还可以令她恍惚动情的时候……如果真的巧合下有了孩子,也许很多事都会不同。 纪荣深吸了口气。 进入四十岁后,他常常想起并思念当年那个草率的生命。 或许会有张像陆恩慈的脸,小小的手脚,代替他叫她“妈妈”。不论那个孩子是男是女,他会把自己的一切都留给它。 有一部分灰发被手指掩住,从指缝溢出。 纪荣脸色苍白,感到心脏十分不舒服,他勉强拿过手机嘱咐秘书,猜测自己大概需要去看医生。 - 陆恩慈在上次采访马卫国的客厅沙发坐下。 初秋踩着暑假的尾巴到来,她近来忙着赶课题的中期检查,偶尔帮鞠义补补台账,一直住在学校宿舍。偶尔回去,纪荣都不在家。 广慧说他最近在美国看职棒联赛。纪荣喜欢的Yankees八月主场赛很多,大概九月末会回来,趁着国庆假期带恩慈到小岛度假休息。 男人电话畅通,短讯有求必应,这种长线的距离令陆恩慈很安心。 世界是真实的。 纪荣是真实的,青春是真实的,连刷daddy黑卡直接买到vic的幸福,也是真实的。 “先坐吧,茶快沏好了。” 这次过来,马捷报的表现十分平和,已无先前的躲闪与异色。 “您今天叫我过来,具体是为什么事呢?” 陆恩慈发现,老先生在家多养了只紫熏牡丹鹦鹉。 小鸟可爱,养得也好。陆恩慈跟马捷报寒暄着,眼珠跟着鹦鹉转。好不容易收心集中注意力,没聊几分钟,就发现小鸟扒在自己小腿袜口上。 爪子勾丝了,见陆恩慈低头看它,紫熏胖鸟立刻开始尖叫。陆恩慈手忙脚乱把它捧在手心托上来,放回立柜上的植景树枝。 “抱歉……您刚说什么?我没听清。”她回头看马捷报。 男人笑笑,示意她桌面上的文件盒:“这是我新找到的资料,都是旧稿子。有空可以翻翻,或许对你的课题有帮助。” 陆恩慈立刻道谢,把文件盒放进书包。 她书包上挂着个彩窗挂件,两个Q版小人互动亲密,马捷报被挂件反射的光线晃了下眼睛,指着它道:“这是……” 陆恩慈示意他看:“啊,是我自己画的,我和我很喜欢的。” 她没说得很清楚,马捷报也不追问,简单点头。 他看着陆恩慈整理书包,突然道:“我和纪荣是很多年的朋友了,我把你当大人看,所以今天除了这份多余的文件,还有件事想让你知道。” “卫国和我说过,你对《sinophone》当年的主编,也就是纪荣的情人,很感兴趣。” 他道:“我知道你和纪荣的关系,他对小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