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呵护,却伤及根本,乃至于与吕不语成亲叁年依旧无孕。吕母借题发挥,一哭二闹叁上吊,非要吕不语休了唐琬,另求佳人。无论吕不语如何劝说,吕母就是不肯,一时间,吕府被闹得鸡飞狗跳。唐琬生性刚烈,受不得吕母百般折辱,又不舍得吕不语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最终自己下堂求去,回到了唐府。 “……九十一、九十二、九十叁……” 梼杌就站在唐琬的面前——唐琬回了家叁天,她的兄弟们就劝了她叁天。唐琬虽曾嫁做人妇,却未曾生育。唐家世代公卿,满京城多的是上门来求取的达官显贵。唐家兄弟们一合计,既然吕不语不识抬举,唐琬自可另嫁他人。正所谓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唐琬美名远播,便是入宫侍奉也并无不可。到时候唐家成了皇亲国戚,威势必将更重。 “……一百八十四、一百八十五、一百八十六……” 快了,就快了。在咄咄的敲门声和规劝声中,唐琬终于不堪重负,她是那样的爱吕不语,爱到无法接受他已经不再是她的夫君。从前的她可以谨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如今的她,似乎已经办不到了。再有半柱香的时间,唐琬就会悬梁自尽。与此同时,在吕府,吕不语也会在差不多的时间跳入池中,自溺而亡。 吕不语生性纯孝,叁代人传下来的儒学绝非他一人可抗,他反抗不过吕母的威势,更不能接受唐琬下堂求去。然而吕母如此决绝,趁他不在便快刀斩乱麻地将唐琬休了。那个时候吕不语正在为朝廷办差,他愚蠢的以为只要自己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他就能在母亲的面前为唐琬据理力争。 早知如此,他就不应该离府。早知如此,他就应该将功名利禄悉数抛之脑后,寸步不离的守着唐琬。 吕母威逼不断,一会儿说这个尚书的女儿好,一会儿说那个将军的女儿还未出阁。她得偿所愿,笑的合不拢嘴,丝毫不在意吕不语的痛苦和煎熬。 男人嘛,只要得了新人,哪里还会惦记旧人?对此,吕母胸有成竹。 京城的传言传播的比风更快,唐琬归家,提亲的人踏破了唐家的门槛,文成武将,形形色色,各个位极人臣。更有甚者,京中流言纷纷,都说当朝皇帝想要迎唐琬入宫为妃。当朝开化,重贤能不重礼教,唐琬是闻名天下的才女,即便是皇帝亲取也大有可能。吕不语万念俱灰,几次前往唐府探望,却都被唐琬的兄弟赶了回去——这个吕不语真是不知好歹,小门小户的能得了唐琬为妻居然还诸多抱怨,简直是贪心不足!既然如此,便让他挑好的去,最好将皇后娘娘迎入吕府做了他的填房,如此才见他的气势哩。 “哈哈。”梼杌笑了,每次看到这里她都会发笑。 “……二百叁十五、二百叁十六、二百叁十七……” “咕咚。” 最终梼杌输了——是吕不语先投湖的,他见唐琬去意已决,只觉生无可恋,留下一首赠给唐琬的诗,便自尽了。 在吕母的哭声里,在唐府的闺阁中,唐琬终于悬梁自尽。 “结果如何?”越鸟端着茶笑意盈盈地望着梼杌。 梼杌挥了挥手,眼前的吕府和唐府悉数消失不见,一本书自动合上,回到了它原本的位置上。 “师父赢了。” 梼杌与越鸟同坐喝茶,越鸟既不试探,也不说话,只等着梼杌自己开口。梼杌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她长出了一双黑亮亮的眼睛,一身如同绸缎的皮肤。她侧着脸望着越鸟,嘴里恭敬,面上却露出不甘。 “……孔雀东南飞和金瓯缺两世,的确是青华帝君先死……师父的意思,徒儿也明白,师父无非是说青华非无情之辈,想要徒儿与他和解。” “不,这并不是我的意思……”越鸟缓缓说道。 “……百妖骨销昆仑,其中怨恨通达天地,即便是你肯,你也不能代表百妖原谅青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