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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凡尘里二仙做夫妻民居内鸳鸯抵首


百年之间叫这溪鸡一域人丁兴旺非常,此间天数,其实平衡,青华如何不知?所以才一股脑的不分轻重,一一施救。只当能救得一人,便是还了他一分孽债。

    越鸟在前堂没见到青华,随即步入后堂,果不其然,青华正在后堂煎药,可他不得其法,后堂里十几幅炉灶,他又吹又扇,闹得满脸碳灰,乌黑一片。

    “你这是做什么?”越鸟连忙放下竹篮,扯了袖口给青华揩脸。

    “你不在,我是想为你分忧。”青华被那炉火呛得直流泪,乖乖站着让越鸟给他擦脸。

    “你真是傻。”越鸟佯怒道。

    “我是傻,我认了,殿下平日是如何煎药的?是不是也和我一样狼狈?”青华被烟火熏了一脸,涕泪横流,无比尴尬,心里却只怕越鸟吃苦。

    “你啊!”越鸟责到,随即驱使青焰,只见那一打药炉,瞬间各个鼎沸。

    “哦……”青华这才想起来——越鸟有的是驱火的本事,哪里需要跟他一样苦苦煽风点火?他这一番献宠,实在是白费心思。

    青华被熏了一脸的烟碳,眼看着越鸟黑了袖口也擦不尽,只能步入后院,打水洗脸。越鸟将叁副药煎得,纷发给了求药的百姓,这才入后院去看青华。

    他们二人虽然是在此临凡,却不敢越礼,平日里别屋而居。越鸟生怕破戒,从来不曾入过青华的房间,此刻也是只扒着门框观瞧。偏偏此刻青华伏身洗脸,却让越鸟看清了屋内的摆设——这屋里都是平常摆设,唯独是那香案稀奇。这青华帝君位居六御,天地君亲师,无论是谁都受不得他半柱香火,这香案上不知道供奉的是谁?

    越鸟心生好奇,踏入门槛细看,这才发现那案上空无一物,只有一本经卷而已。

    此经曰《叁官经》,期间有道,说:“北极玄穹?紫微帝庭?泰山岱岳?水国清冷?纲维叁界?统御万灵?叁元较籍?善恶攸分?齐戒礼诵?无愿不成?消灾赦罪?请福延生?至真妙道?功德无边?大悲大愿?大圣大慈?上元一品?赐福天官?紫微大帝?中元二品?赦罪地官?青虚大帝?下元叁品?解厄水官?洞阴大帝?叁元主宰?叁百六十?感应天尊?女青真人?考较曹官?尔时赤脚大仙。与诸天神王。真仙人众。闻说宝号。皆大欢喜。作礼而退。信受奉行。”

    越鸟大惊失色,青华抬起头看见越鸟出神,连忙献宝:

    “越儿,我本是有意收服那姚太后,可她实在恨我,不肯遭我生擒。她是百兽遗孤,我心有不忍,故有此书,全当纪念。可惜我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就兀自诛杀了。越儿!你会不会觉得我心狠?会不会觉得我冷酷无情?”

    青华心颤不止,捧了越鸟的手在胸口连连追问。

    越鸟见了这叁官经,眼中涌出泪来——青华实在是一片仁心,万年自苦。他诛杀了姚太后,心中如此不忍,竟为了她一介妖身,着书作经,便见得他是如何的慈悲。偏偏命数捉弄,偏要他做了这诛尽百妖之人!叫她如何能不心疼,如何能不心酸?

    “夫君……”越鸟不顾越礼,口中喃喃,双眼泪流,随即靠在青华胸前,以身抚藉,虽是不发一言,却是更胜千言万语。

    青华紧抱了越鸟在身前,闭眼只叹。

    “天下之大,只有越儿知我怜我。”

    岁至初冬,此地虽然是四季如春的好光景,到了夜里也照样难免寒凉。可这二仙在九重天守够了礼数,到了凡间,虽然是不敢逾礼合衾,却实在是双双不舍。这民居虽然是简陋,在天井处却有一处乘凉之地——此间到了夏季要炎热数月,各个家里都有这乘凉的去处。二仙到了夜里,往往在此闲话,即便是顶不住困倦,宁愿和衣而卧,也不舍得离了彼此。

    “殿下切莫撒手,本座怕冷。”青华躺在一边长椅上,拉着越鸟的手不肯放,红着脸撒谎。

    其实他何必如此?他舍不得越鸟,越鸟也未必就舍得他。她紧握着青华的手,在另一边躺下——此刻他们二人虽然未得相拥,却是抵头而卧,四目相对,如同同床,叫越鸟又是羞涩又是欣喜。

    初雪已落,可怜这天定的夫妻,不肯破礼合衾,只能两两相顾,双手紧握,各自睡去,落得一身的白雪。可即便是如此,他们心甘如蜜,只有对彼此的一番深情,在这天地之间,有了彼此,再无怨怼。

    所谓神仙眷侣,不过如此。

    青华闭眼发梦,梦里是越鸟十里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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