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川停了下来,大脑飞速运转,在想府上能发生什么事。霍青川想到了路西楼,但不等他想明白具体的事,就见府内的西南角亮堂起来,不是那种点了许多灯的亮,是燃起了大火的亮。 霍青川大脑空白了一瞬,不敢想霍父霍母竟然能这种事。 霍青川来不及思考,拔腿就往西南方向跑,片刻后,霍青川看到了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忘不掉的噩梦场景:路西楼被绑在木架上,周围燃着熊熊大火,他已经奄奄一息。 在玄清宗这么多年,霍青川只学到一点皮毛,功夫并不好,从前他觉得会这些功夫已经够了,足以他平安地过一辈子了。然而此时霍青川却无比后悔他不多学一点,玩不然也不会在路西楼遇到危险时无能为力。 然而人在绝境时是有无穷的爆发力的,看着被火烫得脸发红的路西楼,看着院子里穿着道袍,拿着桃木剑,在诅咒路西楼永世不得超生的道士,霍青川脑中紧绷的弦终于断了。 霍青川拼了命,一把抢过旁边暗卫的剑,不管不顾地挥动起来。穿鞋的怕光脚的,光脚的怕不要命的,霍青川就是那个不要命的人,暗卫一边被他吓到,一边顾及他是大公子,始终不敢出力,何况当家的还什么都没说。 霍父霍母也被吓到了,他们没见过这样的霍青川,在他们的印象里,霍青川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何时这般不讲理? 霍父脸黑了下来:“傻站着不动,是没吃饭吗?给我动手抓住这个不孝子。” 有了霍父的指令,暗卫行动起来,然而霍青川已经红了眼,失去了知觉,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救路西楼。 所以武功平平的他打败了暗卫,浑身是血的冲进火里,一剑砍断捆住路西楼手的绳子,再抱着他冲了出来。 霍青川没放下剑,也没去看旁边的霍父霍母,抱着路西楼就往外走。 “霍青川!”霍父厉声道,“你要想明白了,今日你走出这道门,以后就别想回来了。” 路西楼紧闭着眼,浑身滚烫,呼吸微弱,仿佛已经睡着了。看着这样的路西楼,霍青川想起了不久前的他,那时路西楼站在窗边笑,温暖的太阳洒在他身上,为他渡了一层光,像极了天上的仙人。 路西楼说等西同事了,就带他回老家,然后再也不回来了。可如今路西楼却失约了,没办法再笑着喊他一句师哥。 霍青川心如刀绞。 霍青川没有丝毫犹豫,继续往前走了,“我就不该回来。” 什么霍家,什么少爷,霍青川一点都不稀罕。 霍父不知道是被气到了,还是放弃了他,竟然没让人来追他。不过霍青川没空想这些,他抱着路西楼去求找郎中,但得到的都是郎中的摇头,其中甚至有一个人对他说做好准备。 霍青川不死心,他带着路西楼回了临江,住进了他们的家,然而路西楼却还是没醒,叫来的郎中也依旧摇头。 霍青川当然不信这些郎中的话,他依旧叫郎中看病,一天宅子要来几十个郎中,大多数郎中给的答案都是否定的,少数的郎中会开一些药,霍青川就会立马去熬药。 宅子里没有伺候的下人,霍青川没有叫霍松回来,他也不想找新的下人,什么事都亲事亲为。 霍青川没有把路西楼的事告诉玄清宗,可临江城就这么大,玄清宗的弟子每月都能下山玩一天,霍青川找郎中闹得这么大,所以不出几天,吕子晋就知道路西楼生病了。 知道这事后,吕子晋立马拉阚安来了宅子这边,路上吕子晋给自己做了最坏的打算,以为路西楼不能恢复到从前那样了。 可等他走进屋内,先是被屋内堆满的冰吓了一大跳,等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路西楼时,吕子晋更傻眼了,才知道他把事想得太好了。 路西楼根本不可能变成以前的样子了,他没了呼吸,已经死了。 往事突然涌上脑海,想到那个会笑会跳的人,吕子晋眼眶一下就红了,连平日表情很少的阚安,这下也满脸的震惊,显然没想到路西楼会出这种事。 吕子晋想要安慰霍青川,却突然发现言语惨白,如果现在遇到这种事的是他,那比起无关痛痒的安慰,他更想要那个人恢复如常。 吕子晋不知道说什么,更不敢戳破路西楼已经不在的事实,怕霍青川崩溃,他便干脆同阚安在旁边陪霍青川,而路西楼养的小花,也安静地趴在床尾。 吕子晋想了什么,又为什么不说话,霍青川不清楚也不关心,此时此刻他脑里心里只有路西楼,并因此想到了方玄正。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