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抬起头,对他笑了一下。 听言一呆,顿时捂住眼睛,“姑奶奶,黑天半夜的,你满身花瓣,这么一笑像是梅花精,忒下人了,我可禁不住吓。” 谢芳华收了笑意,抱着篮子进了屋。 听言纳闷地往地上看了一眼,厚厚的一层花瓣,让他的心都疼了起来,也跟着进了屋。 秦铮歪在谢芳华早先坐的那把椅子上,见二人进屋,没什么情绪地摆手,“都扔了吧!今日不煮酒了,睡觉。” 谢芳华脚步一顿。 听言顿时愣了,抱着酒坛问,“公子,那这坛翠烟轻……” “扔了!”秦铮道。 听言脸顿时一苦,“这一坛千金呢,您一直留着的,我还是放回酒窖去吧!” “我说扔了!没听明白吗?”秦铮腾地站起身,脸色凌厉。 听言身子一颤,再不敢反驳,立即抱着酒跑了出去。 “你手里的梅花也扔了。”秦铮看了谢芳华一眼,丢下一句话,抬步进了里屋。 谢芳华转身将手中的花篮和里面的梅花一股脑地扔出了门。 花篮落在地上滚动了数圈,里面的花瓣全部洒了出去,与早先落地的花瓣堆在一起,厚厚的一层。风吹来,一层层花瓣被吹起,满院飘着繁花。 “听音!”外面传来翠荷的声音。 谢芳华向外看了一眼,出了房门,迎了出去。 翠荷手里抱了一叠衣物,见她出来,对她笑道,“这是绣纺今日完成的一件外衣,一件里衣,一件亵衣,一件睡衣。刚刚送来府中,王妃命我给你送过来,明日你与师傅学课及时能穿上。” 谢芳华看着她手中捧的衣物,层层叠叠一摞,点点头。 “这下面的方盒是王妃命兰妈妈给你选出的两套首饰,也命我一并带来了。”翠荷掀开衣物,露出下面的一个精致的方盒,她轻轻打开,里面珠翠首饰光华宝鉴。 谢芳华再次点点头。 昏暗的光线下,翠荷细细打量她的神色,心下艳羡的同时更觉奇怪。一般寻常婢女见到这样的好衣物好首饰,都会露出欣喜的表情,但是她却目光平静,半丝波动也无。仿佛这些东西在她眼里不算什么,更像是司空见惯,受之当然。 她暗暗想着,果然被二公子看中收在身边的贴身婢女不是她们寻常的婢女能比的气度。 谢芳华收了衣物和方盒,翠荷告辞出了落梅居。 听言悄悄走过来,悄声询问,“听音,公子刚刚怎么突然发脾气了?” 谢芳华对他摇摇头。 听言似乎才想起她不会说话,无奈地叹息一声,回了自己的房间。 谢芳华回到屋子,秦铮已经睡下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卯时,秦铮起床。谢芳华听到里屋的动静,也立即穿了衣服起身。秦铮的屋子在最里面,若是出门的话,一定要经过她的屋子。她自然不想他走出来看到她还躺在床上。 旧的衣服换下,穿了一身新衣。 即便多年不穿这样的绫罗绸缎,尾曳罗裙,她也不会不习惯。 秦铮从里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