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城这边的热烈气氛一点也没有传到对面的敌军的阵营中,侥幸逃回来的将士们,东倒西歪的坐在地上,还喘着粗气,也为自己可以死里逃生而欣慰着,可是看着身边的这些人,一个个脸上都是惊魂未定,也就没有表情了,现在谁也无法笑话彼此的狼狈,因为谁也没好到哪里去。 缓过神来的将士们再看向不远处还烧着的地面,那里还有正在被灼烧的同伴的尸体,想起刚刚那一轮接近疯狂的箭雨,和后来空中突然出现的长着翅膀的那群人,大家的冷汗再次打湿了衣服。 蒋云鹤站在用木头搭起的临时指挥台上,看着下面那些溃不成军的将士们,气就不打一处来,不就是进攻受阻吗?怎么一个个一点斗志也没有了?而且他还发现,自己的将士们看着对面岳城的眼中,全是害怕和惊恐。 对面有什么?妖怪吗?让他们怎么会怕成这样。 他斜抿着嘴,从腰间抽出长剑,直指台下的将士们大喊着:“都给我站起来,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你们是什么,是皇上亲卫队,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龙卫队,不过就是进攻受阻,怎么就怕成这样?还有个兵样吗?……” “主帅,你刚才也看到了,岳王那是在用对付不死军团才用的方法,当时在风都,我们也是见识过的,你让弟兄们这样一点防备都没有的往上冲,那无遗就是在送命……”一个尉官将令站起身来,抬头怒瞪着蒋云鹤。 蒋云鹤一听,就怒了,他是谁呀,堂堂的苍云山庄的少主,皇上亲卫队龙队的将军,皇上的亲信,就连皇上都对他礼让三分的,现在被一个小小的尉官当着这么多的士兵的面置疑他,这还了得,是要造反不成吗? 蒋云鹤飞身冲了来,手里的长剑也挽起了晃眼的剑光,当他身型落地时,那个刚才还在置疑他的尉官,已经倒在了地上,鲜红的血,从他的胸口涌了出来,浸进了土地里。 其他的士兵都不由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向后退去,尽量的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生怕他再发怒,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眼中除了害怕,还有一丝怀疑,不知道主帅为什么不回答这位已被杀死的尉官的话,难道他说对了,主帅就是让他们来送死的? 这时副帅郑天宝从一边冲了过来,伸手抓住了蒋云鹤的持剑的手腕,侧头看着地上已经没有生气的那个尉官一眼,转头皱眉瞪着蒋云鹤:“打败不可怕,你阵前杀将,是万万不可的,这样会动摇军心的……” “我是主帅,我想杀谁就杀谁,再有敢对我的决定心怀不满者,就是这个下场,岳城必须攻下,生擒判贼岳王宋均然、宋浩然,解救被绑的三位皇子,此乃圣上的旨意,你们是想造反,还是想判敌呀?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再有动摇军心者,杀无赦!”蒋云鹤大声的喊着。 可下面的兵士却都皱起了眉头,显然大家是都有疑问的,但再看看倒在血泊中的那个尉官,他们又将要问的话咽了回去,别没死在战场上,却被眼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帅一剑砍了,那不是更冤。 不过大家十之八九是没人相信岳王宋均然和七皇子宋浩然会是判军的,想想半个多月前,他们大多数人也参加了保卫风都的那场与魔怪之间的战役,岳王派自己的王妃前来相助,生生的将不死军团阻隔在了皇城之外,而且还组织了有效的防御战,但当时的龙卫将军,也就是现在的主帅蒋云鹤拒不让大家执行岳王妃的命令,造成了龙卫过半人数的伤亡,而听从岳王妃命令的御林军和皇上的禁卫队却几乎没有什么伤亡,这个明显的对比,让长脑子的人都看到眼前这位,就是一个草包。 再看看现在,第一次进攻,派出一万先锋队,撤回来时,只剩下不到三百人,而这些人里,新入伍的居多,这些年轻的生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前面不到五里的土地上,估计临死都不明白,他们是为了什么。 蒋云鹤见所有人不再说话,一把甩开郑天宝的手,大步的向营帐走去,同时大喝一声:“让第二组人员待命,晌午时分,再冲击一次。” 郑天宝立即皱眉,但他此时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主帅是蒋云鹤,他眨了下眼睛,转身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此时岳城内外,欢声一片,可方柠和宋均然却依然站在城墙上,拿着望远镜看着对面的营地。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