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深呼吸一口气,那么突然地开口,快到几乎让人无暇反应。柔柔的女声从风中散开,伍贺莲的烟刚要点燃,她轻声说道,“其实……我喜欢你。” 顾晓晨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说完这句话后,她惊慌失措。再也没有勇气逗留面对,一下转身,拔腿狂奔。 他的手中还握着打火机,盒盖打开了,火焰却被风吹灭。 他的嘴角还叼着那支烟,霍地取下,夹在指间。 伍贺莲望向她离去的身影,瞧见她钻入车中扬长而去。这一刻,他的心突然蓬勃跳动,思绪乱作一团。 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能这么折磨人折磨他? 冬日的冷风吹拂过耳畔,顾晓晨将自己缩在一角。靠着车窗,任凭冷风呼啸,似乎这样就能让自己清醒一点。 那两条叫阿贺和晨晨小鱼死了。 那枚戒指被收回了。 阿贺,她终于和他连最后的牵系都没有了。 顾晓晨突然觉得自己快要死去,如同那首煽情的诗歌,她曾经和余玫一起被虚构的电视剧所感动—— 我爱你, 可是我不敢说。 我怕我说了, 我会马上死去。 我不怕死, 可是我怕我死了以后,再也没有一个人,像我这么爱你。 …… 周五晚上七点,林芬搭乘的飞机飞回香港,顾晓晨要去接机。近五点下班,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也不回家放东西,直接去机场。事先和余玫说了一声,只怕她会担心。余玫问她,要不要陪她一起去,顾晓晨摇了摇头,想着只是接机罢了。 春光园的公寓里,余玫正要出门。 每天晚上六点,那是酒吧准点营业的时间。 刚要下楼,余玫却在楼梯口撞见一个人。 余玫直接无视那人的存在,继续下楼。可是那人却挡住了她的去路,冷声质问,“她在哪里!” “谁?”余玫笑着反问,凤眉一挑,明显是故意的。 伍贺莲凝眸,吐出那三个字,“顾晓晨!” 余玫朝后退了一步,纤手撩开长发,曼妙的身姿倚着墙,睨着他说道,“贺总,你找她做什么?” “说!她在哪里!”伍贺莲不耐地喝道。 “贺总这么有本事就自己找她啊!”余玫冷哼,却是嘲讽说道。 伍贺莲绷了一张酷脸,他一开完会议就开车去广厦银行,可是并没有等到她的人。打她的电话,她竟然挂断。她竟然敢挂他电话?真是出息了!此刻的伍贺莲憋了一肚子火,目光凶狠,“说!” “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她去机场了!”余玫被他的狠劲怔到,瞬间回神冲冲说道。 “她去机场做什么!”伍贺莲心中一急,有种不祥的感觉。 “接机。” “接谁?”伍贺莲松了口气,又是问道。 “谁知道呢。”余玫摆明了就是不告诉他,眼中纠缠起复杂的情绪。 伍贺莲剑眉凛然,掉头就走。 …… 香港机场甬道的出口处,顾晓晨静静地站在最后边。她的目光不时瞥向前方,期许着一会儿会从甬道里走出的人。只是手里还握着手机,她低下头望去,手指一按,屏幕上显示着一串号码。那个号码还存储着姓名——阿贺。 他突然打来电话,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太过慌乱。 顾晓晨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又看,耳边突然响起不悦的女声,“你在这里做什么!” 顾晓晨一下握住手机,扭头瞧见周雅茹迎面冲了过来。 周雅茹气愤不已,被周城泽给制住了,“雅茹!” “哥!”周雅茹猛跺脚,一口气咽不下去,就快要被怄死了。她抓着周城泽的胳膊,急急嚷道,“哥!你还让她来做什么!她都把爸爸气成这样了!” 周城泽轻轻地拍抚着周雅茹,沉声说道,“不许吵闹!” 周雅茹气红了双眼,咬着唇哼了一声,负气地扭头站在一边,不再理会。 航班准点飞抵,乘客们慢慢走出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