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于李明宛的这份不安,他所能得出的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因为何云娘一家带给她的阴影。不过,四舍五入也不算错。 他没有揭开李明宛的复杂心情,一路上沉默的陪在李明宛身边,任由她放空脑海,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之中。 一直到分别的时候,江平之才在嘱咐中多提了一句,“那家人的事情你不用太担心,我会解决。” “嗯。”李明宛透白近乎无暇的脸上流露出一缕怔然,她是相信江平之的,可却又不得不承认,原书的剧情很有影响力,否则她为什么下乡还能恰好在陈家村附近,为什么能恰好被何云娘认出来。 她最担心的就是江平之确实解决了他们一家人,可最后还是会因为其他原因而出现,偏偏这些都不能告诉江平之。 李明宛暗自下定决心,轻易不要一个人经过河边,不给原书剧情可趁之机,这段时间也一定要结伴出行,她不是很相信原书中那些令李招娣身败名裂的巧合会是真的巧合。 而江平之在送完李明宛之后,在车上独自静坐了好一会儿,他才启动车子回驻地。 他坐在桌前,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屈起,指节缓慢的敲着桌面,俊朗的面容沉静,在思考着什么。 好一会儿,他才拿起话筒,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经过江平之和李明宛一遭后,陈传句是失魂落魄的回到宿舍。然而,没有让他难过太久,等到晚上的时候,就有人过来通知他,说厂长有事找他。 这个消息对与陈传句而言,是惊大于喜,厂长那样的大人物,平白无故怎么会要找他,就算他表现好,最多就是车间主任当面夸两句,想也不可能传到厂长的耳朵里,更何况他也不是什么特别优秀的工人。 怕就怕是不是有人背后告他黑状了。 陈传句是两股兢兢的进厂长办公室,幽魂般不可置信的出厂长办公室。 直到工友看不过去,推了推他,他才如梦初醒,满脸光宗耀祖的狂喜,“哈哈哈哈,能出什么事,就是吧,厂长亲自和我说我表现出色,准备调我去沪城的大厂交流学习。” 工友也觉得奇了,“哦呦,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能去代表厂子去沪城,传句你可是大有前途啊。” 陈传句明明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朵后面去了,嘴上还谦虚着,“哪里哪里,都是厂长看重。” 陈传句嘴上不说,心里却很受用,听着工友说了好一番恭维的话,才满意离开。等到他一离开,刚刚还将陈传句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工友当即就黑了脸,朝地上呸了一口。寻常人听着夸一两句也就算了,偏偏陈传句听完人夸就不想走,害得他废了好多口舌,也不照照镜子,瞅瞅自己身上有哪个能见人的长处没有,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 陈传句可不知道工友的腹诽,他兴高采烈地和家里说了这件事,还豪爽的拍着胸脯说,“爹,你可瞧着,指不定儿子这次去沪城学习,就留在那了,到时候把你也接过去享福。” 陈父听了也很高兴,鼓励陈传句,“儿啊,爹就你一个儿子,将来就全指望你了,你得加把劲,给我们陈家光宗耀祖,将来再娶个贤惠能干的媳妇,可就圆满了。” 听到这个,陈传句就想起白天见到的李明宛,他心头浮起的不是一开始见到李明宛的好感,而是当时和江平之相对而立时,油然而生的自卑。他脸上的笑容淡了淡,但转念一想,自己很快就可以去大城市学习,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他们俩是城里人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到乡下地方,他往后会去哪还说不定。 被天大的好事砸中的陈传句,在经历过强烈的对比之后,他本就极高的自尊心扭曲成过度的自信和膨胀的虚荣心,他开始畅想起自己的未来。 为了庆祝这件事,他甚至自掏腰包请一起住的几个工友喝酒,一晚上喝了两瓶烧酒,别人拦都拦不住,他夜里吐了好几次,晕晕乎乎的上了机床。 等到他清醒的时候,是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