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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对照组后,我进大院躺赢[五零] 第11节


皮肉过活的日子,说改就改,谈何容易。

    女人原本只是想述说自己的可怜,为自己找借口,好说服两个半大的小孩,让他们不要喊出声,但说着说着,自己反而真情实感,不自觉地落了泪。

    不过并没有持续太久,女人到底是三教九流里打过滚的,伸出兰花指,轻轻拭了泪,柳叶似的眉毛微蹙,有一种我见犹怜的美感,低声向明宛她们诉苦,“求求你们了,不要出声,让我走吧。”

    在李卓晚反应过来之前,李明宛小跑几步,站在女人的面前,明宛张开双手,拦住女人,明明她年纪那么小,身子也小小的,但是双手一张,却神情坚定,有胜过彪形大汉的勇气与决心。

    “你不能走!”

    李卓晚这时候也走过来,他的逻辑一贯清晰,有自己的思想与认知,在短暂的反应后,他很快有了自己的思路。

    即便面对大他许多岁的年轻女人,依然能做到气定神闲,他的条理清晰,一上来就直击人心。

    他问道:“你以为你跑出去就有活路了吗?”

    李卓晚说的那么笃定,以至于女人也愣了愣,完全跟着李卓晚的思路走。

    “怎么会没有活路?”女人死鸭子嘴硬,犹自争辩着,“我、我可以……”

    她寻思了半天,却没能想到可以说出口的活路,现在整个北平的妓院都被勒令关了,妓院不再合法化,谁敢顶风作案?

    而她,真的什么都不会。

    除了出卖身体。

    看到女人犹豫了,李卓晚愈发淡定,他目光锐利,仿佛能直面人心,继续诘问女人,“你不想有尊严吗?

    被千夫所指,你不想摆脱这份屈辱吗?”

    女人被李卓晚的目光看得直闪躲,她抱住头,长久的戒|毒,让她的精神脆弱恍惚,面对李卓晚的诘问,她快要绷不住了。女人蹲在地上,长久没打理过的头发失去了光泽,垂散在地上,沾满了尘埃,就和她一样,明明在年幼时,也曾有过光鲜无忧的时候,从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模样的呢?

    从她被拐卖,又被人贩子转手卖入妓院开始。

    她失去了尊严,她甚至不能被称作人,她的廉耻被人撕碎丢弃。她遭受的并不只是身体上的折磨,更是心灵上的。

    皆闻商女□□花,何见花折零落泥。

    眼前这个女人还算是好的,最可怜的是那些已经染上花柳病,在最下贱的窑|子的那些女人,很快就会被丢弃,不是饿死,就是在街边凄惨冻死。

    附近的不少医院,就在禁令出来之后,在妇联的协助下,接收了许多这样的人,帮她们治疗性|病。

    和李明宛不同,明宛是在祖国繁荣富强的时候出生的,她没有见过前后的落差,所以她尚且不能深刻的体会祖国有多么伟大,但李卓晚不同,他恰好见过动荡最激烈的几十年的尾巴,曾经的人是如何活着,如今的祖国又有多么不一样。

    李卓晚冷静、聪慧、机敏,即便是这样的他,也对祖国拥有百分之百的信任,任何时刻,在祖国需要他的时候,作为一个有许多自己心思的人,他同样会毫不犹豫献身,和江平之他们一样,抛头颅洒热血,只为捍卫祖国。

    所以在尚且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安排北平所有的妓|女的情况下,他也能万分笃定的对眼前的女人说,“但我相信,如果你留下来一定会有活路。

    你觉得戒|毒痛苦,但只有这样,你将来出去,才能有独立生活的能力。

    能下定决心,取缔妓院,不遗漏任何一个人,让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都能拥有真正的平等自由的祖国,难道不应该信任吗?”

    女人被他问的有点发怔,但想想毒|瘾发作时的痛苦,她又紧紧皱着眉,更用力的拥住自己,用力到骨节发白,仿佛这样就可以隔绝一切痛苦。

    一直站在原地的明宛这时候也走上来,她没有立刻开口劝女人,而是帮女人把洒落在地上的头发拢起,十指为梳,简单的帮女人编了一个粗|长的辫子,明宛把自己头发上的红绳解下来,替女人绑上。

    没有了掩住大半张脸的乱发,这样看去,即便女人消瘦立骨,面色蜡黄,可简简单单的长辫子,却衬得她像是个年华正好,尚未出阁的姑娘。

    这样洗净铅华的模样,远比浓妆艳抹更要打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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