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并不遗憾。青年的眼神还是明亮的,和阿列克谢玩笑道:“我现在就觉得,嗯,好像是大学生活被打断了一年半,现在要重新开始。” 有些期待。自己的新舍友会是什么样,清晨与同龄人们一起走出宿舍会是什么感觉。 阿列克谢看在眼中,蓦地意识到:对啊,舒尧之前独来独往,是不是因为他没有舍友? 其他人都要结伴回宿舍,唯有他,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实验之后,要回教师公寓去。 没有人能同行,慢慢的,自然成了独自一人。 但以后…… 阿列克谢略有酸溜溜,说:“啊,你有其他舍友的话,咱们是不是就不能每天一起吃饭,一起去实验室了?” 舒尧:“哎?” 他莫名留意到,阿列克谢的脑袋好像微微耷拉了下去,旁边的白虎也有点蔫头蔫脑。 “我还想着,”阿列克谢说,“你要是回宿舍那边,咱们是不是能一起住。” 舒尧:“……哎???” 正带着些许忧郁情绪的阿列克谢,听到一声惊喜的话音:“对,你正好也没有舍友!” 舒尧的眼睛好像比之前更亮了。的确,“在大学里,认识新的朋友,与各种各样不同的人打交道”的确是一种乐趣。但是,“与相识很久、非常投缘的‘旧朋友’住在一起”,同样令人雀跃。 “这就好了。”他一顿,又迟疑,“不过,不知道能不能把我分过去。我写申请的时候提到这点,会有用吗?” 阿列克谢抽了口气,想起自己那个致力于让他众叛亲离的继母,意识到,这是个略有严肃的问题。 他沉思片刻,说:“没关系!” 舒尧看他,听阿列克谢摩拳擦掌,说:“我再去和周家那个谁——就是刚刚那个人,嗯,‘沟通’一下。” 说着,他扯起唇角,舒尧甚至看到了他的虎牙。 虽然很不应该,但这一刻,舒尧又觉得自己的手指有点痒痒。 …… …… 周君宁的哥哥只觉得自己倒霉透顶。 刚刚付出一大笔款项,就又见到了来自那个普通人的通讯提醒。 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很想直接挂断,但到底还是接通了。 果不其然,出现在通讯画面中的依然是阿列克谢·罗伊德。他还是那副笑眯眯的、一副不从周家撕下最大利益不罢休的姿态,亲切地和周哥哥打招呼,说:“周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周家长兄面容冷淡,说:“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了。” 他这样子,原本是想要让小罗伊德多多少少意识到他已经有些过分、踩在周家容忍的边缘线上。但是,阿列克谢对此似乎一无所觉,依然笑道:“哦,周先生,您可真是体贴。” 周家长兄的面皮轻轻抽动一下,没说话。 阿列克谢见好就收,神色收敛下来,说:“只是有一件事,麻烦周先生帮个忙。对,很简单的一件事。” 他娓娓说来。周家长兄必须承认,在阿列克谢话音落下的一刻,自己生出的最大心思,是“原来只是这样,好说”。 但他很快又提起警惕。自己真是太不对劲了,之前花了那么一大笔钱,这会儿竟然还要庆幸。 他维持着冰冷神色,说了句“知道”。一顿,又半是提醒,半是警告,要求阿列克谢与舒尧也记住他们的义务——闭紧嘴巴,不在外透露任何有关周君宁的话。 对此,阿列克谢的态度就显得有点敷衍了,说:“好好好。麻烦您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