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了。 连续三天,她前一天晚上坐好的甜点到了第二天全都没了几块。 “喵——” 应樱回头,看向扭着小猫腰从外面悠哉悠哉走进来的蛋挞。 一人一猫隔空对视。 一开始她还觉得可能是蛋挞晚上偷吃,可是后来她把蛋糕放进冰箱,再后来她甚至晚上把蛋挞锁在笼子里。 可是第二天依旧会少甜点。 由此可见。 偷吃的是人,不是猫。 这时候,有个保姆阿姨拎着清洁工具路过。 应樱探头,叫她:“赵阿姨~” 赵阿姨回头,“咋啦小樱。” “昨晚上是您在这儿值夜班的吧?”应樱悄悄打量赵阿姨。 赵阿姨点头。 她小心翼翼又问:“您昨天晚上…出屋了吗?” “没有,我睡的可死,晚上下雨我都不知道。”赵阿姨实话实说。 现在计萧惟不回来住,柳苑每天除了来清扫的员工和她会在这里以外就是一座空房子。 这几天计萧惟也确实没有回来过。 如果赵阿姨不是的话…… 应樱咬了咬嘴唇。 这“嫌疑人”就完全没线索了。 应樱蹲下身,把猫抱起来,她看着蛋挞漂亮的大眼睛,横眉嘟囔:“我必须把你揪出来,偷吃鬼。” 蛋挞眨了眨眼,抗议地叫:“喵——” …… 夜深。 房间里的香薰加湿器还在运作着,苦醇的草药味顺着细细的雾气从机器里散发出来,充斥进屋子里的空气当中。 计戍寻躺在床上,眼睛阖着,眉头紧蹙。 这三年以来,无数人都曾劝过他,让他试着忘记那些,重新开始,重新生活。 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也最难的事,就是忘记。 铛啷啷的铁链声在耳边一响。 他就再次,第无数次地被扯回那个时候。 他梦见,自己的战友使劲攥着自己的手,下半身一片模糊,他颤抖着,恳求着。 “戍寻,活下去……” “帮我照顾好家里……” “你还年轻……活下去……” 再一睁眼,眼前的场景又变,方才还含泪嘱托自己的战友又幻化成一副厉鬼模样。 他们呲着獠牙,双眼猩红,看他的眼神已经超越人与人之间的界限,他们步步逼近——要的是他的命。 他们推搡着他,撕扯着他,将他推下深渊。 计戍寻在空中坠落很久,很久。 最后落到什么之上,他双手支撑之处尽是血腥,计戍寻颤着喉咙低头一看。 动物的,人的,无数残肢。 他父母死时,瞪大的双眼。 “计戍寻!!”来自应樱柔软的喊声突然撕开梦魇的笼罩。 腾! 计戍寻猛地从梦中惊醒。 他从床上坐起来,一手撑着自己的额头,大口大口喘着气。 遮盖着突起青筋的额头的手在月光照耀下发着微颤。 房间里安静得吓人。 银白色的月光皎洁,在无云缠绵的夜晚,剥去柔和,只剩锋利无情。 计戍寻平息情绪以后,缓缓垂下手。 他敛着眼眸,想起前些天去南城见陈容时诊断后他问自己的话。 【从那天以后,你吃别的东西都有味道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