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人。” 张崇明从前是不大大喜欢李庭芳,但他也用不着那么卑劣,故意跑到这儿来看别人的笑话。 认真比较起来,他跟李庭芳其实都差不多。李庭芳因为不信任萧瑾,选择投靠安王;他也因为不信任,放任朝中贪官污吏横行。虽说之后迷途知返,但是圣上待他也都是客气有余,亲近不了。比不得王从武,甚至比不得后来的韩攸顾准南。 张崇明坦然:“我来这儿,只是想同你分享齐国兴许马上就要灭国的好消息,仅此而已。” 他太高兴了,可冯慨之一走,他在朝中却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个能与之分享的人。 说完之后,张崇明从地上起身,掸了掸袍子上的灰尘,他忽然觉得可惜:“若是当初你我没有那么消极,坚定地站在圣上身边辅佐他,会不会又是另一番模样呢?” 李庭芳痛苦地靠在墙角,转过了头,不去看张崇明。 张崇明再无话可说,转身离开了。 狱门再次被关上,方才狱中的那点光亮也渐渐隐去。 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李庭芳如死水一般的心境再次起了波澜,变得晦涩且昏暗。他也曾经光风霁月,曾经受人敬仰,也曾经与萧瑾并肩而行,可是这一切都葬送在他的虚荣与贪念中。人呐,最忌讳一个贪字。倘若他当初牢记先皇临终嘱托,做一个无愧于天无愧于地的纯臣…… 只是世上没有如果。 李庭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鼓声阵阵,万箭齐发。 城门上不知倒下了多少的守卫,其他人畏惧箭矢,也不敢轻易上去。 偌大一个开封府,竟找不来多少愿意冲锋陷阵的人。 北边没有被攻克的州县人人自危,迟迟不肯派援兵过来,开封府能被推上前线的都被推过去了,前面死了那么多人,剩下的也不愿意再上了,任凭朝廷如何说辞,都不愿意再送死。谁的命不是命呢?若有逃跑的机会,他们断不愿死守城门的。 如今就只是拖着,能拖一日是一日。 萧瑾带领的夏国军队牢牢占据的开封府的南边,与燕国一南一北,几乎将开封府整个围住。不过开封府毕竟这么大,想要全部围住是不可能的,如今他们能做的,就是死守几个出口,不让里头的人逃出来。 攻城攻了几日,如今城中已经人心浮躁,溃不成军了。 萧瑾磨了这些天,见城中已经没有多少战意了,便知道到了攻城的时机了。 他命人即刻架起火炮,象征性地对着城墙处轰了十炮。 仅仅十发,就让齐国人彻底不敢再挡。 其实,并非没有更多的炮弹,而是萧瑾也担心将开封府给轰坏了,这么好的城,若是弄坏了多可惜? 震耳欲聋的火炮声,不仅将开封府上上下下被轰得心惊胆战,彻底吓破了胆子,更叫北边的燕国军队警惕非常, 燕国也正在加紧火力攻城,正要破开城门的时候忽听到这一声声巨响,仿佛整座城都被它震的颤动了几分。 “这便是夏国的火炮?”司徒恭神色凝重。 贺辞道:“正是。原以为他们火炮已经用尽,没成想如今还有,像是特意留着给咱们示威呢。只是这火炮的威力比传闻中的还要巨大。” 这样的动静,哪怕隔了一城也依旧胆颤,若是近在咫尺,还不知会是怎样血腥的场面。 司徒恭听了这话,眯着眼睛望了望南边:“朕也不是被吓大的。” 这等场面,还吓不到他。不过若真的是为了向他们示威,那这个夏国皇帝倒十分有心机了。 两方合力攻城,其军队数量是开封府的好几倍。最后城中的士兵、皇宫的侍卫倾巢出动,也没人挡得住两国的联手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