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慨之默默后退一小步,庆幸自己刚才没有问东问西,否则眼下他也被无差别攻击了。 至于方才反对的那些,一个个再不敢开口说话了。 方才萧瑾的每一句话都在往他们心口上扎,他们怕自己再说下去,连官身都要保不住了。 今日的大朝会不欢而散。 自从夏国的形势越来越好之后,这种情况似乎就没发生过。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这些大臣们也并非闲着没事爱找茬,每次大朝会也都是你好我好,今日显然有些出格了。 萧瑾甩袖离开后,御史大夫心中有些后怕,便悄悄来寻王从武,他有点担心圣上会记恨今天的事情,到时候给他们小鞋穿。 王从武让他放宽心:“圣上的性子向来都是如此,不过嘴上说的厉害罢了,不记仇的。” “真的吗?” 王从武想起来当初为了李丞相求情公然挑衅圣上的姜明姜大人,如今儿子都已经进了监狱了。即便如此,王从武却还昧着良心地胡诌:“自然,圣上忘性大,从来不记仇的,你就安心吧。” 御史大夫抚了抚胸口:“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王从武略感心虚。 而实际上,记仇的萧瑾回宫之后,将今日的仇给写下来了,还专门放在案上摆着,生怕自己一觉睡醒忘记了。 虽然今日的事情让人胃口倒进,但是这也给萧瑾提了一个醒。这里是古代,不是现代,哪怕朝中的那些人是他的大臣,却也不能都跟他一条心,他需要尽快培养一只指哪打哪的人才队伍。 于是,萧瑾又将冯慨之跟王从武招进宫,问他们那些进士如今学得怎么样了。 萧瑾对这一批进士没能像上一批那样亲自训练,乃是因为这一批进士不管是文进士还是武进士,都非常的乖觉。 哪怕是看着像刺头一样的简玉衡,其实也挺听话的,就是有些好战,每日都要与人比划比划。不过他都是点到即止,从不伤人,对待王从武下传的命令也都是不折不扣地执行。一样的出生世家,比去年的谢明月等人可听话多了。 至于那些寒门出身的进士,今年也比去年多上不少,若严加培养,假以时日说不定还真能成为朝廷的顶梁柱呢。 萧瑾叮嘱二人,让他们在训练进士上面多费点心,没事就带着他们去京郊转一转,让他们知道老百姓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日子。不能因为高中进士心就飘了,变得眼高手低、说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话。 这话到底是在内涵谁,冯王二人心里都清楚。正因为清楚,才觉得他们是活该。 谁让他们不给圣上一面子呢?像他们,多自觉啊,哪怕一开始有反对的念头,可也不会当众揭圣上的短。 果然他们才是最衷心的那个。 不管今日有多么不愉快。该办的事情总还是要办的。建厂的钱有了,建厂的人也有了,甚至厂里要用的纺纱机也都已经造好了,如今就是万事俱备,只欠动工。 萧瑾为了彰显自己的决心,当天下午就让人动工了。 选址也在城内,选了一个山脚下,离街道并不远,关键是这地方周边空间也大,以后若要扩建的话,也方便。 萧瑾也担心若是地方偏僻了那些女子出于安全考虑会不愿意来,他选了一个并不远的地方。 这年头造房子只要人手众多,很快便能成形。 不过半月的功夫,纱厂已经初见雏形了。朝廷也是这个时候在京城各处贴了一道圣旨,说城中要建一个新的纺纱厂,里面只招女工,禁止男子出入。厂中设有食宿,待遇优渥,若有自愿前来的,可在京兆府报名登记。 这道圣旨贴出来之后,立马引得整个京城轰动了一波。 诚然,朝廷的确时不时地冒出点新鲜玩意儿来,但像这一次闹得这么大的,好像也没有几回,这回这个流传力度,与上回朝廷开科取士几乎相仿。 家里不缺钱的,实在是很难理解,并且觉得这回估摸着没谁愿意报名。 朝廷就是一头热,注定碰壁。 酒楼茶馆里头,也不乏有讨论此事的男子。 “整整贴了一天也不见有动静,想必是凉透了,朝廷这回可真是失算,哪家的姑娘愿意抛头露面了?” “可按照那圣旨上说的,姑娘们进了厂之后便不再接触男子,如此怎么能叫抛头露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