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虽然民间怨声载道,但是纸币的推行却还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原本宁尚书跟方丞相担心的骚乱也没有发生。 所有的隐患都被一条接着一条的政令给掩饰过去了。 顾准南得了消息后,便给京城的冯慨之等人传信,让他们不要在兑齐国的铜钱了,总得让人家喘口气,才会叫他们有自己打赢了一仗的错觉。 张崇明得了顾准南的信,心中波澜不惊:“看吧,我就说是这个小子折腾的。” 冯慨之将信给揣兜里,一面好奇:“可他这么做图什么呢?” 张崇明笑而不语。 不图什么,估摸着是想先画个大饼让齐国舔着,等他们适应了纸币之后,再想方设法地让朝廷滥发纸币,直接搞垮他们的经济罢了。 “好戏才开场呢,急什么?”这才唱到了哪一出? 冯慨之确实急得挠心挠肺。 他心底里觉得顾准南不地道,明明自己有了好主意却不告诉他,等自己的主意奏效了之后,还一封书信过来让他收手。 这算什么?要是顾准南的事儿成了,岂不显得他之前的举动像个活傻子似的? 冯慨之不乐意了,果断去萧瑾跟前上眼药,明里暗里指责顾准南行事急切,都不跟朝廷这边商量,简直无法无天了。 可冯慨之没想到,他非但没上成眼药,反而让萧瑾对顾准南的观感更好了。 萧瑾觉得自己慧眼识金,一下子就相中了顾淮南这样的人才。有年轻俊朗的顾准南在前面撑着,冯慨之这种中年人就不够看了。 谁让他年纪大了呢,光看相貌就已经输了。 萧瑾感慨:“果然还是得靠顾爱卿,你也别整日抱怨这个不服那个了,多跟他学一学吧。若能学到一星半点,往后也不会有人嫌弃你了。” 冯慨之:“……?” 谁嫌弃他了?除了圣上谁敢嫌弃他?! 合着他的状都白告了。 冯慨之在萧瑾这儿碰了一鼻子灰,出去之后碰到同样身为“倒霉蛋”的陈疏才,方觉得心里好受一些。就算是被顾淮南比成了一个傻子,那也还是有个傻蛋陪着他,不亏。 不是他一个人被圣上鄙视。 经此一事,冯慨之有心重新在圣上面前刷一刷好感,可萧瑾哪有空搭理他,他最近可忙着呢。推迟到现在的科举终于快要结束了,后日是殿试,等殿试过后,文举和武举的考生需一同面圣谢恩。 武举已经结束了,武状元自然是简玉衡。 他实力不低,原先林甫在世能与他一战。可惜这人……罢了,说他也没意思。 萧瑾如今将指望放在了之前没怎么关注过的简玉衡身上。这感觉就像是家里有两个儿子,疼着宠着的老大是个不孝子白眼狼,一直不曾关心的老儿到头来才是最靠谱的。 查得越多,萧瑾对简玉衡的期待也就越高。 蜀国东边那一大片土地如今是林檀的,未来说不定还能从她手里换来。至于余下的土地,就得靠简玉衡这群后起之秀们帮他“抢”了。 抢钱寒碜,抢人家的地不寒碜。 不过眼下最先处理的还得是殿试,事情拖得这么久,萧瑾也觉得对不住他们。好在他的大臣个个都靠谱,每日都会给学子们提供食宿。家境优渥的想是看不上朝廷免费的食宿,但是对于囊中羞涩的学生来说,这无异于是一根救命稻草。 所以说,当初决定来参加科举果然是再明智不过的选择了。 文人喜好写诗,若是遇上一些感慨那就更能诗兴大发了。一时间,夏国文人都在歌咏本国的科举如何便优越,如何让齐国人看了都羞愧不止、无地自容。想当初,齐国东施效颦,也学了他们的科举,结果却办的窝窝囊囊,没有一个人是满意的。 不像他们,只要参加了科举便根本没有什么后顾之忧,朝廷直接给他们安排妥当了。 夏国每回想要传给齐国的消息都像是长了翅膀似的,这回也是一样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