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写满了字,穿插混乱,却又像是连贯的。 “三叔,以前我一直都不明白。”我像是无意识地低喃:“为什么您老是……让我不要生您的气、不要怪您。” 任三爷怔怔地看着我,我看了他一眼接着道:“凭心而论,我真的认为,您是个很好的长辈。” “您对我好。我这十几年来,出了什么事,都是您给我善后处理的。我……呵,您也知道的,我没什么本事,除了越帮越忙之外,几乎没干过什么值得称颂的事情了。” 我没让他来得及接话,:“我仔细想过了,您对我真的太好了,好到太不寻常了。如果说,您对我的好,是因为那份莫名其妙的情感的话,我想也有可能是误会了……” “祺祺……!”他突然抬起眼,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地,尖声说:“不是、不是这样!” “三叔,您怎么知道不是这样呢……?”我笑了笑,说:“我有什么值得您去喜欢的?” “您有没有想过……会不会,是您太孤独了,然后就像奶奶说的,您愧疚?您其实只是想补偿我?” 他频频吸着气,垂首默默地摇了摇头。 我苦笑一声,“好吧,这事情我们说不通。我们——”我将那本子打开,“我们来说说其他的事情。” 任三爷的目光落在那本子上。 我翻了数页,对他解释说:“您也看了,是吧?这两本书,是……王筝的遗物。” 他猛然抬头,面目顿然狰狞。 “不是他交给我的。”我对任三爷说:“是我自己找到的,王筝把它们藏了起来,藏得很紧、很深。要不是他走了,我可能、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它们的存在。” 我定定地看着他,“……也就不会知道,究竟,你们一直以来守着的秘密、说过的话,发生的所有事情,它们的起始,源自什么。” “这里面记录下来的每一笔,都是王筝做过的每一次的梦。”我顿了顿。 仰了仰头,和他四目相接。 “所谓的梦,我想您可能是知道的,或者说,您一直以来都知道,也是最清楚的那一位。” “三叔,我单看完它们就花了好几天,我想您刚才一定没看仔细,对不对?” “这样吧,我念给您听。” 我翻开中间的一页。 凌乱而潦草的字眼,像是急促地记录下一样,每一笔仿佛都用足了力气。 “有人将祺日拖进车里,‘我’追了上去可是怎么也追不到,然后,我接到爸爸的电话,说,让我快点回去。 是爸爸派人把祺日抓走了。他要我听话,他说,只差一步了,很快任氏就是我们王家的了。任氏本来就是王家的东西。爸爸之前已经知道遗嘱内容,老夫人死后,未来的任氏总裁是那个人。 爸爸已经和那个人谈妥了,只要把那个人手上所有的任氏股份转移过来,爸爸就不会把那个秘密公开出来。那个人妥协了。可是公布遗嘱的时候,那个人和律师串通好了,他们篡改了遗嘱,他把所有股份都转移到祺日名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