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欧瑞年轻时候就认识,两人向来不对盘。 当他还是西街一霸的时候,和还没发家在街头漂流的欧瑞总是干架。 “他年轻的时候就很作死,”德叔回忆道,“当时地盘上有个大佬,不过现在已经翘辫子了,大佬叫他买点东西,他都敢吞钱。” 穷过,才有那种对成功和对俯视一切的渴望。凭什么,凭什么要他接受身世的参差。 他一定要出头。 洪宝:“哦,那他胆子很大。”很有冒险精神,难怪现在那么成功。 洪宝继续憨憨地说:“我就不行,上次唐总让我去和小孙老板谈生意,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这人会不会聊天,”德叔斜他一眼,“榆木脑袋,你这么就不想想少爷这回为什么对他打压力度那么大?” “……我想啊,可是我想不出啊。” 德叔恨铁不成钢,他难得想找个人好好谈心,对方还那么不会接领子,他拍拍洪宝的脑袋:“你这辈子就每个月拿这么些工资,当个小小的助理吧你。” 洪宝毫不在意,笑得更开心:“每个月那么多钱,我已经很开心了,我小侄女前几天还给我写信,说她上学的事情……真好,要不是因为老板,我侄女现在都念不起书呢。” 单细胞动物的人生追求真他妈简单。 不管这暗示对方接不接地到,但是八卦还是要毫无保留地一起分享,德叔凑过去,小声道:“前几天,欧瑞派人,想抓小苏先生。” “啊?”敢在老板娘头上动土? 德叔继续道:“这个小苏先生真是个神人。” 这个欧瑞也是倒霉,打错算盘,以为这是朵纯洁的小白莲,还是没什么脑子的那种。 趁秦意大清早起来浇花,隔着栅栏装自己晨跑路过。 为了显示风雅,表明自己是个正经人,开场就朗诵了一段汪曾祺的《人间草木》。 ——啊!若我在临水照影里,想起你,若我在柳枝新绿前想起你,若我在一切无从说,说不好的美丽里想起你,我在哪一切陶醉里,已非自醉,你可曾感受到,遥远的举杯致意。 秦意拿着水壶:“您想干什么?” 欧瑞:“五湖四海皆是友,在下想与你结交个好友。” 然后秦意隔着栅栏和欧老爷子谈了整整一个小时的,青少年成长健康学。 “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 “不,拘泥于形式,就是人类停滞的开始。” “……” “其实我说了那么多,只是想告诫您,好好教育孩子,正确的教育才能够引导他们回归正途。” 德叔模仿完欧老爷子,又变个声音模仿苏七说话。 洪宝看得一愣一愣地,跟看戏似的,说话语调都极其夸张,而且这个对话内容也实在有点神经啊,一听就是添了油加了醋。 洪宝惊叹道:“德叔,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去拍戏当个演员啊?我觉得你很有表演天赋。” 德叔停下模仿,往外走,不想再理会这个傻孩子:“洗洗睡吧你。” 这个晚上过得相当平静,月色皎洁明朗,微风徐徐。殊不知第二天睁开眼,一场更大的风暴在等着他们。 唐青龙连续打了三通电话,催唐御天回家看看。 德叔站在旁边,臂弯里照例挂着少爷的西装外套:“怎么?又是大宅来的电话?说什么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