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希的手从竹子门帘上放下来,他慢慢蹲下默默听着里面的声音。 “呵……谁说我要卖了,我这是抵押,抵押在您这里!以后王希有钱了,你再告诉他啊,会给我赎回来的。而且,我这个是投资!”赵学军的笑声里带着一丝小狐狸的狡诈。 “我就说!没那么简单,你个臭小子算计干爹吧,好吧,好吧。要多少。”松了一口气的常伯呵呵笑着。 “那个……嘿……干爹……有点多,要二十万。” “什么?!二十万?你见过二十万吗?你才多大,他才多大,开口就是二十万?你知道二十万代表什么?他摞起来比你都高!” “骗人,没那么高吧!” “你见过钱吗,你见过钱吗?你有我见过钱?” “见过啊,贝币,刀币,喏……银票……哎呀!干爹……” “太多了,太多了……不是干爹没有,你才多大?王希才多大?你们连个计划都没有,怎么就敢提二十万呢?真是孩子……”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赵学军语气平静中露着一股子信任,带着一股子哀求:“干爹,这几天我跟王希谈过,他想建个厂,我觉得南方那边机会还是很大的。而且……王希是个人才。您常说,人这辈子必须执着。他就是个很执着的人,像他这么大的人,谁敢为了家跑到香港那么远的地儿,他有冒险精神!他懂得负责!您说人必须懂得负责的。这次……他从广州敢一分钱不带的一个人走回来。说实话吧,我是不敢的,那不是简单的行走,这一路谁知道他遇到多少事呢,可他一个字都没说过。” “那你的意思,因为他敢走私,敢玩红军长征两万五,干爹就得借钱,这个理由不成立。” “我不是那个意思干爹,我是说,谁在他这个年龄,父亡,母病,弟幼,支撑家业,进监狱,千里归家。干爹……他摔了,摔得很疼,摔得他长记性了……他只是缺个机会。所以我也不是说,现在就叫您给他钱,我是说,想先请您给他在您侄儿的厂子里安排个位置,先叫他学学管理。学一年就够……不是乱投资,真的。我妈倒是有,可我妈就是一糖公鸡,她不但不拔毛,她还得粘点回去。” 常伯没出声,过了一会才问到:“你就这么相信,他是个成事的?军军啊,干爹负担得起他上学,结婚,过日子的钱,他家要是再出事,苏珍会撑不下去的。” “干爹,我信他,我懂他,了解他。他跟这周围的人都不一样,我妈做生意就好吧,但是我妈吧,她成长的慢,这是成长环境铸就的没办法治的毛病,就说我爸爸吧,干爹,你就是再教他为官之道,他做到顶,也就是个市长级别的领导。做大了,他控制不了。每个人的个性,天份注定了这个的命运。 王希不一样,他勇敢,执着,真诚,坚强,有拼搏精神。遇到事情冷静,遇到困境能很快调整心态。他就像野草,放到哪里都能生存,我信他。” “了解?好吧,从小一起长大,你当然了解他,你说下,你为什么要他去我侄儿那里学管理。学习我倒是不反对,可为什么只是一年?一年能够吗,最少十年,做买卖那也是大学问啊。你以为,给你点钱,你赶上一个好时候,哗啦就发财了?地球都围着你们转呢?笑话,那是看西游记看多了!” 赵学军囧了一下,语气更加恳切,肯定:“我了解王希,应该说我了解两个王希。一个是王路叔叔去世前的任性的王希,那个王希其实已经死了。现在这个是王路叔叔去世后懂得为人生做打算的王希。 这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