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可是最放心的。若有不懂的你就问先生,哦,还有唐烈云,你别看那厮是个卖药的,实则可会赚银子了,瞧他每日穿的戴的,宫中娘娘都比不上。横竖他没事就在街上乱逛,你力气大,看见了就将他掳到铺子里去。” “啊?那不太好吧,要不还是付些银子给他?” 周乔一听眼睛一瞪,“那哪里付得起啊?” “也是。”拂冬若有所思,“上次施粥时遇到了一对母子,那小孩高热不退,我想请药王大人去看诊,把一个月的月钱都给他了。” “二十两?” “是。” “那、那他收了二十两就去给人看诊了?”周乔不信地又问了一遍。 拂冬还是点头,“药王大人就是走过去探了探那小孩的额头,又问了两句话,最后给了一粒药,没出半个时辰,那小孩的高热就退了。这样一看,二十两虽是贵了点,却也花得值得,王妃您说呢?” 周乔眯了眯眼,这个唐烈云,果然有鬼。 “王妃?” “哦,值得,甚是值得。”周乔干脆道,“日后你就做掌柜的,有事就同先生商量着定,再不成就去问问唐烈云。” “啊?”拂冬赶紧站起来,“不行的,王妃,我、我连字都认不得几个,如何能管那么大的铺子……” 周乔看她被吓到,反而一抱胸:“谁又不是生来就会的,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不会的就学,不懂的就问,若是赔了银子,不是还有我给你撑腰吗?若是赚了银子,不就是你的能耐?一个月两个月管不好,只要肯下功夫,一年两年总能管好吧。” 这话倒是说得中肯又有理,拂冬想了想,“那王妃,您当初从军时,也是这样吗?” “那还用说,刚从军时我还小呢,进去就想打仗,结果战场的土都没摸到!成日里都在洗茅厕刷马厩,军中庖厨搬柴有我,兵械库擦兵器也有我,横竖跟打仗没关系活全都干了个遍。” 周乔回想当年,“就为这我还跑到主帅军帐里闹过几回呢,不过后来想想,这些都是有用的。军中大小事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兵械数目,新旧折损,粮草运送分配,战马脚力如何,且多着呢。” 跟这些比起来,拂冬又觉得这管铺子和行军打仗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原来王妃也是从什么都不会做起,如今成了列国皆知的女将军。 自己若是能有她的一半便很满足了。 如此,拂冬想定后便跪地重重地对周乔磕了个头:“王妃相信拂冬,拂冬不负您所望。” “啧,怎么又跪上了,起来起来。”周乔亲自把她拉起来,“以后你就拿两份月钱,想吃什么就吃,你瞧你瘦的,一阵风都能刮到街上去。” 拂冬噗嗤一笑,“是!拂冬一定多吃。” 提及街上,她想起一事:“王妃,这两日都没看见巡街的兵马,虽然街上少了许多从骊州来的灾民,但习惯了之前每日都有玄武军巡防,忽然瞧不见了,不少店家商贩还在打听此事呢。” “你说这事呀。”周乔坐回去,拿起一块红豆蜜乳糕,“巡防的差事已经还给城防营了,本来也是临时差事,哪有将士不练兵不打仗成日在街上巡街的?不过你也别怕,若是有不长眼的敢去铺子里闹事,你就告诉我!” “是!拂冬谨记王妃的话。” “从明日起我都在禄山军营,若有事尽管差人去那里报我。” “嗯?王妃,您明日就要去了吗?”拂冬有些惊讶。 周乔点头,“算起来也冷了他们几日,该去了。” *** 次日,卯时刚过,马鸣声在禄山大营门口响起。 周乔一身银甲,黑发高束,腰佩一柄蟒纹环首腰刀,身姿笔挺,英气傲然。今晨守营的正是萧逸手下的人,见到周乔他们先是一怔,随后欣喜上前道:“见过将军!” 周乔一笑,驭马飞驰入营。 禄山大营与西郊大营一东一西驻扎在建安城外,原是赵崇所辖之地,而此时此刻,瞭望台的军旗上,却是一个显眼的“玄”字。 此时已到了清晨练兵的时候,然演武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