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岁的样子,乌发黑眸长相俊美,偏性子张扬野得很,加上一身练武的好根骨,像极了年轻时候的骁骑大将军。 顾霆尉又啃了一口手里的果子,笑嘻嘻地继续说:“刚有位老伯直夸我英俊潇洒智勇无双,非要将女儿许给我,这怎么使得?我是左右都推脱不掉才拿了他家瓜果,总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了盛情嘛。” “啧啧,这番瞎掰,真是听得本公子都臊得慌。” 旁边声音不大,恰好传到顾霆尉耳朵里。他俊眉一皱,扭头看向身侧并行之人:“周老三你说谁?” 身侧这人不仅身量比顾霆尉娇小些,连年纪也小上几岁。此时此刻是一袭白衣的少年装扮,手里还拿了把玉面纸扇,面容生得娇俏精致,瞧着像个高门贵族里出来的斯文儒生。 一听顾霆尉呛声,周乔风雅一笑,还扇了两下纸扇:“自是谁接话就说谁。” 冷风扇到了顾霆尉脸上,他早就看那把扇子不顺眼了,行军之人不拿刀拿枪,反倒拿把扇子,真是不伦不类。 “你扇够了没有,大冷天的你拿把扇子装什么先生?” 周乔晃了晃纸扇,上面八个大字:翩翩公子,举世无双。 用的是御赐的金毫笔,写出的字却是歪歪扭扭叫人不敢直视。 此扇一出周遭传来阵阵笑声,两个少年一个不讲礼数,一个装腔作势,还五十步笑百步,最终都是在臊顾盛远的面子。 “好了!”顾盛远看了眼四周正憋笑的军将和百姓,低声警告道:“都给我闭上嘴老实点。再闹幺蛾子,回军营挨军棍去!” 两人互瞪一眼各不服气,奈何顾盛远凶起来是真揍人,只好各自悻悻地闭了嘴。 待军队渐远,人群中又热闹地议论纷纷。 “哎,那两位可是顾将军的儿子?大公子果真是英武不凡,不输将军年轻时的风范啊。就是小公子似乎年岁小了些,看着倒是斯斯文文的,不像是个能打仗的。” “呐,你这就看走眼了吧,谁人不知顾家就一根独苗,就是吃果子那个,顾霆尉顾少爷!打娘胎里出来就是未来的将军侯爷,没挑!” “那小公子呢?” “嚯,那也是个人物!不过人家可不是公子嘞。” “那是……” “那位,已故护国将军周华安的嫡幼女,周家三姑娘周乔!” “呀,这娇滴滴的姑娘小姐怎也去了军营?” “何止怎么去得,偏她跟着顾将军去的还是最艰苦危险的胡疆,一待就是七年!谁人不说周家人将门之风令人钦佩?” “可……到底是个女子,年岁也小,怕是吃了不少苦吧。” 议论声被淹没在军队入城的马蹄声中。 此时已过晌午日头正盛,不似清晨那般寒冷。人群渐渐散去,带着安心和敬畏,有的围坐在桌前用迟来的午膳,有的则乐呵地忙活起了自己家里的活计。 繁华的西市街坊交接之处,护国将军府门口,正站着一位妙龄女子。一袭翠色绸裙,肌肤白皙,一双美眸灵动,有些担心又有些兴奋地望着街口处。 直至看见一道俏丽的身影驭马而来,女子才终松了口气,面上漾起温柔的笑容,“嬷嬷,快去告知庖厨,妹妹回来了。” “姐姐!” 周乔把纸扇往腰间一塞,轻巧利索地跳下马朝周璃跑去,一把抱住了姐姐撒娇:“姐姐我饿死了。” 一听周乔说饿,周璃心里就发酸,“胡疆贫旱,你一定都没吃好。走时还圆乎乎的,此番回来竟这么瘦。” 周乔一见周璃眼睛都红了,忙哄道:“姐姐可不知胡疆的牛羊烤肉有多香!我说饿也只是今日,一路行军不停,我和顾霆尉都要饿傻了!” 古灵精怪的样子逗笑了周璃,她牵着周乔往府里走,“乔儿,你当真不用先随顾将军去面前圣上?” 周乔闻见了香味,正在琢磨到底有什么佳肴,听见周璃这么问,她立马摆摆手:“此前陛下就在圣旨上说了,允回程各军将先行回家探亲,待晚上接风宴上再面见陛下也不迟。” 今晚的接风宴周璃自然也知道,又瞧见周乔一身男装,说话举止大大咧咧,半点没有闺中女子该有的娇矜姿态。 以往也就罢了,如今周乔即将及笄,没有父母操持着,凡事也只能周璃这做姐姐的多操心。 越走近便越能闻见香味,周乔走到桌前眼前一亮:“清汤嫩竹鸭、郡北烤乳鸽、三唐蜜焗兔、兰记炜小骨……都是我喜欢的!” 她忙净了手坐到桌边,满足地接过周璃递过来的汤碗一饮而尽。 “呀,仔细烫着!” 周璃话还没说完,就见周乔咳嗽不止,猛灌了几口冷茶才止住。 “又没人跟你抢,”周璃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给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