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滚滚的小身子在榻上来回滚了两下,一翻身的功夫,瞬间就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迷迷瞪瞪睁开眼睛,就见菘蓝坐在她一旁,单手给她轻轻打着团扇。 见小姑娘醒来,菘蓝放下团扇,笑着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姑娘可睡好了?” 沈灵舟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胳膊腿都抻舒服了,这才爬到了她家菘蓝的腿上躺着,又闭上眼睛。菘蓝忙用一只胳膊抱着她。 天气越来越热,下晌一睡,就容易睡得人发懵,一觉到天黑。 菘蓝见小姑娘又要睡过去,轻轻晃了晃胳膊:“姑娘,莫睡久了,免得晚上睡不着。” 沈灵舟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睛,小身子一扭翻了个身,又撅着小屁股趴在了菘蓝腿上,看样子还想睡。 “让蔷薇她们进来和你玩可好?”菘蓝问。 沈灵舟点点头。菘蓝喊了几个小丫鬟进来。 看到四个小丫鬟,沈灵舟挣扎着爬起来,爬下榻,自己下地穿好了小鞋子。 带孩子们玩点儿什么好呢?沈灵舟看着四个小丫鬟,歪着小脑袋想了想。 看着看着,她突然发现,几个小丫鬟都有耳洞。 菘蓝有,春福有,就连秋绿秋紫也都有,整个院子就她还没有。 想起她那一匣子的漂亮耳环,沈灵舟拽着菘蓝的手,指了指小丫鬟的耳朵,又指了指自己的耳珠:“菘菘,打洞洞。” 菘蓝一看,再想起先头小姑娘把耳环挂头发上的场景,明白了。 她蹲在小姑娘面前:“姑娘,打耳洞会疼的,要不您大一些再打?” 那一点儿疼算什么,不就是针扎一下嘛,没什么大不了的。沈灵舟扯了扯自己的小耳朵:“舟舟要。” 早晚要打的,姑娘三岁多了,菘蓝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不行的。 于是招呼春福准备东西,外头阳光正好,又没有晌午那么毒辣,一伙人呼啦啦就到了院子里。 春福准备了擦干净的黄豆,用火烧过的针,还有细细的茶叶杆。 姑娘要打耳洞,这在小院可是大事。 不光菘蓝,春福坐在她一旁,四个小丫鬟围在外围,就连秋绿和秋紫也都跑了来。 沈灵舟本来没有什么怕的,可被这么一大帮子人围起来盯着看,她反倒有些紧张了。 两只小手紧紧扳住屁股下的椅子边,看着菘蓝。 菘蓝见她如此,再次问了一遍可要再等两年。 可沈灵舟觉得,这么多孩子看着她呢,她不能临阵逃脱,不然多丢脸了。于是咬咬牙点了头。 菘蓝说好,拿起两粒黄豆,捏在小姑娘白白嫩嫩的耳珠上,开始慢慢地滚动。 菘蓝的力道很轻,很柔,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痛,沈灵舟慢慢放下心来,对着蔷薇伸出手:“蔷蔷,花花。” 小丫鬟蔷薇把狗狗递给沈灵舟。沈灵舟接过花花,靠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任由菘蓝给她弄着耳朵,还冲几个小丫鬟笑着说:“不疼。” 菘蓝捏着黄豆又搓了一会儿,捏捏沈灵舟的小耳朵,问她疼不疼,沈灵舟摇了摇小脑袋:“不疼。”已经麻了。 菘蓝对着春福点点头,春福挪到菘蓝这边,用烤过的针在沈灵舟已经搓麻的耳垂上迅速穿了过去,随后把准备好的干净的茶叶杆穿了过去。 “姑娘,好了。”菘蓝笑着说。 这么快的吗?沈灵舟有些意外。就感觉耳朵上嘟的一下,她都没有感觉到疼。 最大的冬香早就跑回屋去把镜子搬了出来,此刻有眼力见地把镜子送到了沈灵舟面前。 沈灵舟对着镜子照了照,看着耳垂上面穿着的茶叶杆,呲着牙笑了。真好,以后她也可以戴耳环了。 “来。”沈灵舟再次坐好,指了指自己另外一只耳朵。 菘蓝坐到沈灵舟的另一边,再次拿起黄豆继续给她搓耳朵。 可这只耳朵还没等搓完,小姑娘就开始眼泪吧嚓了。 刚才那只耳朵,麻劲儿一过,居然开始有点疼。 沈灵舟真的不想哭的,可她控制不住眼泪往出涌。 哎,孩子还小,爱哭也正常。她安慰着自己,可还是没忍住吸了吸鼻子。 菘蓝忙说:“姑娘,您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四个小丫鬟也七嘴八舌地劝。 “是啊,姑娘,都会疼一下的。” “等长几天,长好了就不疼了。” “姑娘长这么好看,戴上耳环肯定更好看。” 沈灵舟点点小脑袋,奶声奶气的:“舟舟不哭。” 疼就疼一会儿吧,都是为了美,美是要付出代价的。 再说都打完一只了,中途也不能停,不然就打一只像什么话嘛。 宁奕驰背着手,手里捏着梅姨娘提前做好的小鞭子,走进了小院。 一进院子,就见一群丫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