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如凌迟她似的,随后一扬手,在火光间,一巴掌扇上她的右脸,她那冷冷的笑瞬间被我打偏了,她猛地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接着她就朝我扬起手,我快速地抓住她的那只手,冷笑道,“这巴掌,是替张楚打的。” 话音刚落,她脸色就大变,死死地看着我问道,“你知道些什么?”我另外一只手再次扬起,扇上她的另外一张脸,将她再次打偏了头,她发狂地不停地想挣脱我,我仗着身高退了几步,冷冷道,“最后这巴掌是替爸爸妈妈打的。” 她瞬间崩溃地看着我,大声地吼道,“你凭什么?你凭什么?你这个垃圾,爸爸根本就不爱你,他恨死你了,你是什么东西!”说着她就冲我再次扬起手,那只手我想抓,不过被另外一只大手抓住。 孟宴老师拎着她,冷冷地看着她,“我孟宴的徒弟不是你想打就打的。”说着他朝那半开的办公室瞪了一眼,半开的办公室里立刻闪出刚刚那老师一把抓住李秀。 她满脸的红肿,身子被制住,眼神如刀似的,狠狠地刮着我,不甘地,阴狠的,所有的任何的恨意都在那眼里汇聚,最终凝成一团黑暗,她略微低下头,慢慢地站直身子,板直板直的,她朝我笑道,如过去那样温柔,可是话里却令人胆寒,“李优,等我回去,我们再好好算这笔帐。” 说完了她就挣脱开那个老师的手,用力地转身,挺直着那背,我眯起眼睛,半会,孟宴老师揉揉我的头说道,“回去了。” 我哦了一声,跟上孟宴老师的脚步,手心还是发麻的,但是心里却狠狠地解了一口气,心情自然也舒爽了。 回国后,我没有告诉爸爸妈妈我在法国见到李秀了,妈妈只关心我在法国吃得好不好之类的,爸爸则一直忙于超市的事情,平时白天不见人,晚上很晚才回来。 1999年9月,高二来临了,面临高三只剩下一年,陈挠则先替我们去高三探路,本以为那会是十分紧张的日子,然而他表现出的从容却让我们这些紧张的人松了一口气。 张楚如愿地在高二挤进了我们班,以我们班最后一名的成绩,但是我已经可以看到他在未来的一年里从容地把成绩挤上来,他的到来班里掀起了一阵风潮,同学们私底下都爱讨论他,比如现在他变了这么多,比如他提升得这么快都是李优的功劳等等。 郭晶比谁都开心,她说我们三个又同班了。 我看了眼周围那些有些至今我还喊不出名字的同学,一股奇异的感觉在心底流串着,不知不觉,从小学三年级到现在,八年的时间,身边该走的都走了,同学们该散的也散了,而在小学那些让我厌恶的同学我在常青中学也没有见到了,留在身边的,除了郭晶,还有张楚。 这种感觉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我说不上来,只是转头去看那坐在最后面位置靠窗的男孩,他正在看着窗外,很安静地看着,仿佛窗外有很重要的东西,但是他仿佛也感觉到我的视线,转过头看着我,随即淡淡地朝我笑了一下,那沐浴在阳光角边的笑容让我心跳又漏了一拍,我狼狈地礼貌地朝他也笑了一下,就转过头盯着讲台上的老师。 这场补习,不能说补习了,只能说一起学习,还在继续,现在他来了a班,我们下课了就还靠在一起学习,探讨问题,而这个班里也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会留下来学习了,而是更多学生都会在下课后,在班里进行学习,做作业,然后互相解题。 他们都是三四个人围成一桌,郭晶每天下课都必须回家,所以她不参与,于是就只剩下我跟张楚两个人,对于有同学说要加入我们,我倒是没所谓,可是每次有同学开口了,拒绝的人则是张楚。 他总是安静地看着对方,然后说,“我们两个人就可以了。” 那同学失望走了,再后来班里也渐渐地没同学会想来加入我们,私底下探讨的话题变成了,“张楚是个怪人”“人家眼光高,只看得上李优这样的校花。”那时的我在高二被抬上校花的榜首。 郭晶十分八卦,总在私底下听到了什么毫不顾忌地在我跟张楚面前讲,每次我都死死地掐着她的腰肉,让她消停一会,而张楚则淡淡的,仿佛郭晶嘴里的他们说“张楚……”他们说“张楚……”的张楚不是他似的。 很多时候我很佩服张楚的那抹淡定,我每次被人私下那么一说,看到那人第一个反应就去瞪她,要么心里涌起一抹狠意,恨不得撕烂那人的嘴,可唯独他一直很淡定,间接着,我也被影响了,再被私底下说三道四,还能忍得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