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如一只骄傲的公牛似的,冷着脸朝楼梯爬上去,直到上楼也没有回过头来看我们一眼,握在我肩膀上的手紧了又紧了,我感受得到妈妈的那种紧张害怕以及不安。 不知为何,那一刻,我竟然什么都不怕了,我握住妈妈的手说,“妈妈,不用怕,我会继续画我的画,只……只要你支持我,就,就足够了。” 妈妈眼眶里的泪水刷地流了下来,滴在我的手背上,滚烫地很,李秀望着我们哭,她眼眶也红了,随即她猛地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嘴里不停地喊对不起对不起。 这夜,我们都在忏悔似的。 楼上的爸爸,一个晚上都没有下来。 第二天我返回学校,路过常青树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我想起陈挠的话,他说这棵树叫雪松,我摸着常青树的树干,低声问道,“雪松,你知道你的名字这么好听吗?” “它的名字叫雪松?”一道好听的嗓音插了进来,我转头一看,对上张楚的笑脸,他的眼眸里满是温柔,还是如当初那样的,美好的少年,我的心下意识地又跳了起来,我咬紧牙根,压抑住那股控制不住的感觉,点头道,“对,它叫雪松,这名字是不是很好听?” 他笑着仰头,眼眸在树叶间转悠,“是啊,很好听呢,我一直以为它只是叫常青树。”接着他低下头,看向我,伸手摸着我的头发,我想挥开他,但是那双手里有着无比的温暖,我停顿了一下,接着他说,“恭喜你,小画家,我送个礼物给你,你想要什么?” 那一刻,我想说,我想要一个跟李秀一样大的洋娃娃。 可是我没有,我只是看着他,然后摇摇头说道,“我什么都不要。”他笑着看着我,然后说,“走吧,快上课了。” 接着他就往前走,我也跟着他往前走,我边走边往后看着站在原地的常青树,又看着前面身材修长的少年,他还是比我矮那么一点,却藏不住那双修长的腿。 我想,我会找到最适合的心情面对张楚。 然而我不知道,我用了差点逼疯自己的心情来面对张楚。 郭晶还不知道我当了孟宴老师的徒弟,看到我进教室,欢喜地都要跳起来了,揽着我哇哇叫,我被她抓得晕头转向的,分不清东西南北,实在是忍受不了才将她从身上扯下来。 她哭丧着脸说,“没了你,我都没心情学习了。” 我好笑地推开她的脸,“说得跟真的似的。”她咧开嘴,“你不信我啊,我给你看我的作业本,全都是李优,李优两个字,张楚跟李秀姐姐还笑我来着。” “张楚……跟李秀?”我顿了一下,迟疑地问道,郭晶笑眯眯地说道,“对啊,张楚最近下课了都跟李秀姐姐一起回家,应该是送她回去吧,说那条路很危险呢。” 我的心霎那间往下坠落,拔凉拔凉的,那一条路,仿佛朝着我不想看见的正在进行着。 语文课的时候,陈老师让我们先复习,接着他急匆匆地跑去开会,老师一走,班里就乱糟糟的,玩课本的,说话的,聊天的,还有人在走道上翻跟斗,我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郭晶跟宇漠在身后叽叽喳喳地聊着天,叶倩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一走,我一转头就能看到张楚,但是我一眼都没看他,也不想看他,在我得知他在我去上画画课的时候,他跟李秀走得那样近,我就不想跟他说话。 过了一会,陈老师回来了,他一进教室,看到教室里乱糟糟的情况,眉毛一下子就竖起来,随后用力地踹了下讲台,下面的人才猛地安静下来,“怎么搞的,让你们复习呢?就那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