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对于那时的我来说,是很艰难的。 后来我才明白了他的话,即使有些迟了。 接下来的几天课程,没有再见到孟宴老师了,倒是服务员姐姐过来交了一把钥匙给我,那把钥匙是五楼的一间房间,紧靠着孟宴老师的工作室,她笑着说,“从此你也是扬小调的小主人了,欢迎你随时回来。” 我握着那把钥匙,愣愣地说谢谢,张轩咬着嘴唇,一脸羡慕,苦着脸说,“我要是也被收为徒就好了。”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张了张嘴又觉得自己说什么应该都是错了,最后我只能说,“下次我来的时候,喊上你吧。” 他立刻就高兴了,寸头在灯光下发亮。 我撇过脸,看着窗外。 最后一天,我们早上上完课,下午就要回家了,早上最后一堂课也是那个多话的老师,即使还有很多小画家忍受不了这个老师的多话,但大家似乎都习惯了,张轩也不会再一副瞌睡的样子,所有人都露出不舍的神情。 出了课堂,课堂外面有一副人体素描画,画里是个近乎赤/裸的女人,一头及地的头发垂到脚裸处,一双眼睛半眯着,手里捧着一个茶杯,茶杯飘着热烟,即使半裸却神圣不可冒犯的姿态。 落画人:萧木 是那个多话的老师的名字,张轩咋舌,“没想到萧木老师的画这么漂亮。”我心里也觉得很漂亮,而且萧木老师似乎对画里的女人倾入了大量的感情,一眼就能看出来。 后来我知道,萧木老师他今日会如此多话,是因为他曾经是个结巴,结巴得很严重的那种,沟通成了一个很大的困难,那画里的女人是教会他不再结巴的人,但是那个女人,是他的嫂嫂。 张轩听罢,直嚷道,“萧木老师肯定喜欢他的嫂嫂,这可怎么好啊,喜欢的偏偏是自己的嫂嫂,多不应该啊。” 我听到喜欢两个字,身子震了一下,脑海里下意识地闪过张楚的脸,那时我压根就不敢承认这是种喜欢,仅仅只是不甘心他们如此优秀而已。 回程也是糖糖老师带我们回去的,从吃过午饭,我们就出发,还是上次的那辆车,张轩进了车里就一直打瞌睡,我看着他瞌睡,也忍不住觉得困了,歪着头一点一点地迷迷糊糊地也睡着了。 再次睁眼,车子驶入了我家的那条路,离家门口越来越近,此时下午三点半,敞开的门口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着,糖糖老师缓缓把车停下,我拉扯着小行李袋跨出车门。 一眼就对上门口的爸爸,那一刻,所有的不愉快涌上心头,黑色的皮鞭仿佛在空中延伸,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糖糖老师拉住我的手,我才反应过来,稍微温暖了点。 “你好,李先生,我是李优的老师。”糖糖老师朝爸爸笑着打招呼,爸爸那双眼睛在我脸上扫过,然后落在糖糖老师脸上,脸色阴郁,也没有回应糖糖老师的招呼,只是转身走进了家里。 糖糖老师的笑容僵在脸上,半秒后他恢复了笑容,拉着我进门,屋里的气氛很压抑,妈妈看到我们进来,急忙站起来,强扯着笑容说,“辛苦你了,糖糖老师。” 糖糖老师摇摇头,笑道,“不辛苦,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说着他扫向一旁坐着没有吭声的爸爸,我的手心卷在一起,想叫糖糖老师别说,然而糖糖老师则已经开口了,“李优呢,她被扬小调的孟宴老师收为最后一位徒弟,孟宴老师是中国人性画家的创始人,是巩老爷子的首席徒弟,李优能当他的徒弟,成为世界闻名的画家指日可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