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的发尖,在村田掌心被压下。 他侧过头, 轻吻那些倔强的柔软的黑色短发, 声音温柔而低缓:晚安。 做个好梦。 一夜好梦, 梦里是夏夜, 晚风,蜻蜓掠过湖面。他不再被任何人放弃, 或者抛下。 * 村田第二天是被热醒的。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捂在一个巨大的玩偶熊里面,从肩膀到膝盖,没有哪里是不热的。 睁开眼睛时外面的天都还没有全亮,他睁开眼睛两秒钟, 不到半秒钟又立刻把眼睛闭上, 摸索到摸到伏黑惠毛茸茸的脑袋, 推了推, 声音含混不清带着鼻音:惠,你别扒着我,好热。 伏黑惠很轻的闷哼一声,还是跟八爪鱼似的贴在村田身上。 村田闭着眼睛,又推了推伏黑惠的肩膀;结果伏黑惠的胳膊收得更紧了,村田被迫和他胸腹相贴,觉得自己像是摊在铁片儿上的煎饼。 刚被背面煎熟了,现在换正面接着煎。 我说惠啊,人和玩偶,还是有物种上的区别的 艰难的推开伏黑惠肩膀,村田在好不容易拉开的一点距离之间喘气,眼睛这次不得不睁开了,但他困得眼睫一个劲往下耷拉,说话依然带着股没有完全睡醒的含糊。 他含糊的,带着困意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实在不行你去把空调打开再睡 村田以为伏黑惠睡着了,未必能听清楚。他只是困,懒得起来,不抱希望的那么随便说说。结果没想到伏黑惠真的松开一只手,胳膊越过村田肩膀,去摸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 滴 空调显示屏亮起,叶片开合,冷空气从缝隙间涌出来。 村田睁开眼,盯着伏黑惠因为被抱得太近,所以睁开眼睛后也只能看见对方紧绷的下颚线和形状姣好的唇。也许是热的,也许是夏日的温度作怪,伏黑惠的嘴巴看起来有点干燥。 他好不容易把胳膊从伏黑惠脖子底下曲着抽出来,两手捧着伏黑惠脸颊,往下拉。伏黑惠被迫低头颔首,冷绿色的眼眸和村田对视,他还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酷哥脸,但没有平时那样凶巴巴了,带着点没睡醒的懵懂。 村田掐了下伏黑惠脸颊上的软肉:什么时候醒的? 你第一次说话的时候。 我让你松手为什么不松手? 伏黑惠不说话,抿了抿唇,长长密密的眼睫略微低垂。他明明没有说话,也没有蹙眉扁嘴皱脸,只是这样一垂眼睫,就显得委屈。 好像是挺委屈的? 村田无奈的松开手,自我放弃治疗,闭着眼睛往伏黑惠怀里靠了靠:算了,你抱吧别再压着不该压的地方了,青春期的男人可是很脆弱的。 他听见伏黑惠好像闷笑了一声,但是不记得伏黑惠有没有答应他,因为之后太困,村田又睡着了。 半个回笼觉结束,村田睡醒的时候觉得身上轻松多了。一种饼翻来覆去煎得熟透,终于摆上桌后再也没有后顾之忧的轻松。 他向来没有赖床的习惯,向来是醒了就醒了,绝不拖延。翻身起来后没有在床上看见伏黑惠,村田一边穿鞋下床,一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现在才六点多,但是窗户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屋内开着空调,地板都被冷空气染得冰冰凉凉的。 手机上跳出许多未读信息,大多数是班级群里的。 姐妹校交流赛逼近,班级里的同学们都相当兴奋,商量着提前到东京后要去哪里玩。因为村田说过自己家在东京,所以也有人艾特村田问能不能去他家道场玩。 村田回了个可以。 反正道场年年都有参观的游客,再放几个同学进去也不碍事。他到时候应该也会提前回东京那边的道场住,顺便找人问点事情。 回完消息,村田便出门去洗漱。 浴室的洗漱台上有放备用的牙杯和牙刷,还有没拆过的一次性洗脸巾,不过现在都有了被人使用过的痕迹。他挤出牙膏刷牙,一边刷牙一边走神的想着伏黑惠的事情。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之前在更衣室里,机械丸他们讨论的那个两面宿傩容器。如果对方是今年才入学的话不就和伏黑惠是同届生?难怪惠看起来兴致不高的样子,毕竟同伴死了肯定会觉得难过。 隐约听见屋外有人开门的声音。村田随便鞠起水洗了洗脸,顺便把刷牙留下的泡沫也冲干净,然后离开浴室。 屋外果然是伏黑惠回来了。他身上还穿着黑色的高专/制服,竖起的领子抵着下巴,手上拎着早饭。 换鞋进屋后,伏黑惠把早饭放在桌子上:热过的牛奶,紫菜饭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