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打开的门吹来了穿堂风,少年抱着自己胳膊打了个喷嚏,吸溜着鼻子,问:外套能借我挡一下风吗? 村田:不能。 少年笑出声,身子往后仰,道:好小气,我们还是一起长大的呢,连件外套都不借给我。 我要回去了。 村田站起身,把桌上的羽织外套捡起来,搭在臂弯,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少年。少年立即笨拙的从桌子和椅子的缝隙中爬起来,拍拍自己羽绒服的外套:一起吧,刚好我也想回去了。 村田: 他好烦。 脑子里不可抑制的冒出这个念头,村田扭过头去,紧绷着脸。两人先是向悲鸣屿大师告别,然后一起下山。 村田倒是巴不得立刻甩开对方但是两人家住得很近,几乎可以算是邻居。而且森川早苗身体不好,村田也担心自己如果先走了,他在山路上被什么野兽吃掉。 两人沉默着一起走了段路,村田迁就森川的速度放慢了脚步,但是没有说话。走了一半,森川忽然开口:是河啊。 村田抬眸看过去,是那条他很喜欢的河。冬天河面上没有蜻蜓,碎冰随着河流往下。再过几天,或许河面上就会结起一层薄薄的冰。 他不说话,森川便自顾自的开始说话:理奈从小就和大家不一样。那时候我们都喜欢在道场的榻榻米上躺着吹风吃西瓜,或者去寺庙里玩捉迷藏。但是你一直不和我们玩。 小时候我想找你去玩踢罐子,结果被你揍了一顿道场里有人没挨过你的揍吗?好像没有就连女孩子和你切磋的时候也会被你用木剑打到手腕呢。 村田有点不耐烦,但勉强忍下了,赤红色眸子瞥他:说话的时候别停下脚步,还有一点路就到家了。 走完这点路就可以甩掉这个讨厌鬼了! 森川:也不是所有人都挨揍了。树里就从来没有挨过你的揍。 他盯着村田,眸色略深而沉,表情深幽:你从小就很喜欢树里啊,和她对练的时候会故意输掉,因为树里喜欢蜻蜓所以去河边给她抓蜻蜓,因为树里的眼睛是绿色的所以你也很喜欢那把绿色的日轮刀。 因为树里身体不好不能参加大家一起的游戏,所以你也从来不和大家玩。大家一起捉迷藏的时候,你就陪着树里坐在河边看蜻蜓。 森川垂眸,目光落到村田的日轮刀上。他看着村田刀柄上晃来晃去的,柔软可爱的绿色绳编蜻蜓,眉眼弯弯轻笑:我还记得你以前说过,你的刀不需要累赘的装饰品。 但如果是长得像树里的所有东西,就无所谓,就可以挂上你那把刀了是吗? 村田皱眉,抬手一按刀柄,手掌笼着那只翠色的小巧蜻蜓。森川见他并不想理自己,也不生气。 他微笑着,从自己羽绒服外套里拿出一罐汽水,递到村田面前:要喝汽水吗?啊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现在应该很讨厌喝汽水。 毕竟树里死前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让你去帮她买汽水。所以只要一看见汽水,你也会想起树里躺在地上,血红色蔓延开的样子 森川的话还没有说完,村田伸手从他手上拿走了那罐汽水,单手打开,面无表情的喝了一口。汽水已经温了,没什么气,他舔了舔唇,嗤笑:难喝死了。 你该庆幸现在快过年了,我妈不准我这段时间打架,不然刚才在寺庙里你就会我摁在桌子上打了。 他往森川的方向走了一步,森川立刻脸色苍白的往后连退好几步,差点摔倒;别看他刚才说得很起劲,但骨子里还是怕村田。 正如森川所说,村子里和村田同龄的小孩小时候就没有不挨村田揍的。不过被村田主动揍了的很少,大多是非要粘着村田,被村田嫌麻烦直接摁在道场地板上一顿教育,然后哭着跑掉的更多。 森川便是后者,而且被村田揍了不止一次。 村田捏着汽水罐子,挑眉时带出几分嘲弄的表情:明知道打不过还要来找麻烦,你有病啊? 刀也好蜻蜓也好河也好,因为我喜欢所以才喜欢的,跟树里没有关系。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他松开手,让那枚绳编蜻蜓落下,缀在刀柄下方轻轻摇晃:剑穗也和树里没有关系,是我男朋友送的,所以才特意挂在剑柄上。 山路走完了,接下来的路你自己滚吧,我不陪傻逼了。 不可能! 森川煞白着脸,却还要嘴硬的反驳:都是借口!你就是不敢承认! 村田: 神经病啊这个人? 回到家里,村田把刀和羽织放下。刚好夏纪在院m.bOWucHiNa.cOm